如此一来,他自然更想知道其他秘传是什么,比如那个“袖里青蛇”剑法,跟吕祖的诗句“袖里青蛇胆气粗”有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撇开这一茬,拜一个战场功臣为师,他心里也没有丝毫反感。
张玄松看见陈凡转变如此之大,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不禁嘴角微抽,犹豫了一下,“无所谓,反正我们朝阳观也是几百年前七代祖师从河北嶂石岩迁过去的,现在再迁到京城,也没什么。”
陈凡用力点头,“好嘞,您就放心吧,最晚十年内,我一定重建道观。”
张玄松一听,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不用这么着急,反正我们朝阳观已经毁了几十年,也不差这几年,你记在心里就行。”
陈凡咧嘴直笑,不急不行啊,最晚十年内不买,以后地价暴涨就太亏了。
至于回山东原址重建?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别以为重建道观就是买块地再建个房子就完了,这驻观的道士、充作底蕴的典籍,还有跟道协的联络、与天下道观的交流和联系,都是有规矩的。
若是放在京城,这些事不就成了张老伯的么?!
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去管,所以何必舍近求远呢?!
想到这里,陈凡拉着张玄松问道,“对了,现在道协还在么?他们还认不认咱朝阳观?”
张玄松脸色一黑,支支吾吾地说道,“道协肯定是在的,虽然前几年破坏挺大,不过去年就恢复了不少。那什么,京城白云观还有嵛山派各脉传承名录,朝阳观也在其中,道协肯定是要认的。”
陈凡瞬间了然,看来这事儿还不好办,即便办成了,张老伯也最多是个跑腿的,主力还得看自己?!
幽幽叹了口气,算了,得了好处总要付出点代价,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他这一年真就白混了。
张玄松瞟了陈凡一眼,突然面色一整,看着他正色说道,“小陈,这么说,你是答应拜师了?”
陈凡也很严肃地点头,毫不含糊地拱手,“徒儿拜见师父。”
张玄松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好好好。”
随即便开始指点他,“呐,拱手礼是见平辈或道俗相逢用的,而且也不是像你这样举太高,只需要举到胸前,立而不俯。
敬长辈、敬神你要用子午诀,来,跟着我做,这样这样再这样,两手捧成太极,内掐子午印诀就对了。……那什么,现在拜师不用搞得太复杂,咱们就去正房,让老林和老李做个见证,你给敬杯茶就行。”
说完便拉开门往外走,生怕陈凡反悔一样。
陈凡跟在他后头,小声问道,“要磕头不?”
张玄松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行个礼敬杯茶就行。”
陈凡眨眨眼,心里想着,好随便啊,比张翠娥拜自己还随便,那丫头好歹磕了三个头呢。
张玄松撑着拐杖到了正房,不出意外,跟林远祥又杠了起来。
最后在李老伯的调和下,张玄松和林远祥一左一右端坐在罗汉床上,陈凡捧着茶盏,先给林远祥磕头、奉茶,再给张玄松来一遍,一下子拜了两个师父。
张玄松将茶杯放到床几上,干咳一声,看着陈凡满脸欣慰,顿了两秒,突然从棉袄里面掏出来一本线装书,伸手递给陈凡,正色说道,“这便是我朝阳观真传密录,今天就交给你了。”
陈凡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不禁有些奇怪,“您说的那些什么吕祖、重阳祖师、玉阳祖师真传,都在里面啦?”
张玄松干咳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了看正在翻书的陈凡,“密录的意思就是密本目录,秘籍在我房间床底下,你去拿过来。”
陈凡眨眨眼,转身去了他房间。
等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好大两个檀木箱子,放到正屋地上,再把盖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古旧的线装书。
张玄松看着两箱书,眼里满是感慨,“当年破观下山,我师父就将这两箱秘本藏在山顶石洞里面,这一藏啊,就是近三十年,直到我从北方战场回来,才去将这两箱书取出来,也就是那个时候,没看见师父和师兄们的印记,才知道他们应该都回不来啦。”
随即抬头看着陈凡,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今天,我就把这些交给你了,朝阳观的传承,可不能在你手上断掉。”
顿了一下,又说道,“另外,按照本门门规,非列入门墙者不得真传,尤其注意不可将这些东西随意外传。”
陈凡点了点头,轻轻眨了眨眼,很想问一句,“非列入门墙者不得真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