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二日晚上六点,太阳还未完全落山,一辆又一辆的豪华轿车在黄昏的陪伴下驶入胡根贝格的豪宅当中。
它们不约而同的停在豪宅前院的空地上,紧接着一名又一名受到邀请的德国右翼人士从汽车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些人在看到对方后心情不约而同的变差了一些。
他们虽同为右翼,但相互之间也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过去甚至相互争吵过,但今天他们没有将过去的矛盾放在心上。
今天他们怀着不同的心情接受胡根贝格的邀请来到这里,所有人的目的一样——为了能够对抗那位社民党宰相。
在豪宅二楼的一个窗户后,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眼神平静地透过自己的圆框眼镜看着底下庭院中的场景,他身材微胖,因为低着头所以他脖子上又多出来一个下巴。
老人扭头抚摸着自己鼻子下面厚重的八字胡,心怀期待的对房间内的另一个人问道:“中央党的人真的一个人都没有来吗?”
“很遗憾,胡根贝格大人,我们邀请的中央党代表一个都没有来。”
听到这个预料之中的消息,胡根贝格心中的期望落空了,他对此很失望,对中央党也很失望。
“我想应该是康斯坦丁大人阻止他们参加我们的会议。”
站在桌子旁的秘书对胡根贝格说道。
“不用应该,就是阿尔伯特的原因。”
胡根贝格扭头看着窗外的天空长叹一口气道:“或许我就不该对中央党抱有期望。”
他很想以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去看那群中央党的人,他也很想对这群人破口大骂,阿尔伯特都退休了他们害怕他干嘛!
可如果换位思考,如果他是一名中央党人,胡根贝格认为自己一样会害怕阿尔伯特这名心狠手辣且以近乎独裁之名执政数年的宰相。
胡根贝格不再去想中央党的事情,转身冷哼一声道:“算了,没有中央党也一样,我们去会议室吧。”
接着他就动身带着自己的秘书前往会议室,几分钟之后,他来到会议室坐上了主座一旁的位置。
在主座上坐着他们祖国党的主席——乌尔里希·冯·哈塞尔。
这位左脸上有两道伤疤的中年男人先是向身旁的胡根贝格问了声好,接着如同胡根贝格询问他的秘书一样询问他中央党的人是不是真的没来。
胡根贝格把这个令人失望的消息讲给了哈塞尔,这让哈塞尔的心情有些失落,在他看来他们整个右翼需要团结一起才行。
环视一圈在场人员,在没有看到那位从非洲回来的将军后,他遗憾的对胡根贝格说:“看来福尔贝克将军到最后也没有回心转意。”
胡根贝格点点头道:“毕竟民族自由党是个中间派政党,从我们与社民党的斗争中获取利益才是他们要做的。”
他们把除社民党外的政党人士邀请了个遍,最后如约到场的也就只有保守党,祖国党以及帝国党这三个传统右翼政党,中央党虽然也是右翼政党,但阿尔伯特似乎并不是一个传统右翼,因为他的原因中央党也一个人没来。
而民族自由党这个中间派政党的福尔贝克将军在收到邀请的时候与阿尔伯特一样拒绝了他们的邀请,随后的几天里胡根贝格与哈塞尔也试过继续派人去劝,但结果显然没有成效。
胡根贝格环视一圈会议室里已经落座的人员,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虽然中央党没来,但保守党,祖国党,帝国党的代表悉数到来,或有那么几个暂时还没出现的,不过他们迟早也会过来。
施莱歇尔在桌子右侧的一个普通位子上坐着,他看了一眼主座上的祖国党正副主席后就收回了目光,他的地位跟这两位相比还差得远,他清楚自己能被邀请到这里是因为他在议会上与林尚舟的交锋,所以施莱歇尔也做好了接下来的会议上发表意见的准备。
不过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他绝不会再当进攻宰相的先锋,他会尽全力把这件事往别人身上推。
施莱歇尔现在就正在从在场的人士中寻找自己的继任者。
一分钟后,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原先为中央党准备的椅子全部被挪了出去,由其他党派的代表代替。
胡根贝格的秘书见所有人到齐后便高声道:“咳咳,大家请安静一下。”
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代表的耳朵里,听到秘书的话后他们就纷纷闭上了嘴巴,不再于旁人交谈,原先充斥着小声熙攘的会议室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待会议室安静下来后,胡根贝格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对在场的代表们开口说:“诸位德意志绅士们,我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来到这里参与这场只有德意志精英有资格参与的会议。”
听到胡根贝格口中夸赞自己的话,在场的很多人的心情不由得愉悦了许多,是的,他们是德意志精英,这个国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