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围的一棵树下,似乎出现了一团颜色更加漆黑的阴影,并且那团阴影的大小,好像刚好与人等大。
只一瞬间,这名官兵就立刻精神起来,但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他还是下意识眨了眨眼再往那个位置看去。
但这一次再看,那团阴影却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
“看错了?”官兵皱眉嘀咕一声,但为以防万一,他还是转头向一旁的同伴招呼。
“老齐!”
两个字才刚喊出,剩余的话就堵在喉咙再不得出。
两边有木头架住的火把提供亮光,原本应该给人温暖的火光,在这一刻却无法为官兵的心提供半点温度。
相反的是,明亮的火光,让他更加看清了近前的场景。
便见在他那名同伴的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皮肤漆黑,体表布满容貌的身影。
而在明亮火光的照耀下,上一刻还在与他闲聊的同伴,此刻却宛如鸡仔般被那个身影一手掐住脖子提起,双脚微微离地,而后漆黑的身影头颅低垂,埋入同伴的脖颈,仿佛正在大口吸食着什么?
视线里,他似乎看见了那位同伴的脖颈流淌下一条血痕。
但他双目视线更多在于那位面向他的同伴的双眼。
那双眼里有惊恐、害怕、不可思议,求救和死寂。
没错就是死寂,在看同伴被抓着的脖颈向侧面几乎垂直的一个曲折,原来这名同伴已经死亡,只是瞪大的眼里残留下死前的情绪。
但随着时间流逝,眼中的神采也正在迅速褪去。
想招呼同伴查看的话堵在喉头,官兵只觉得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僵直,难以移动分毫,嘴几番张合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直到那只埋在同伴脖颈的头颅抬起,转头望向了这边。
发黑的面庞上布满短小细腻的绒毛,脸庞看不出腐烂或如何残破的景象,唯有面容本身的狰狞和露出的尖牙上残留的血肉残渣,以及嘴角的血液流淌。
对上那双直勾勾看来的视线,脑袋发僵的官兵在此刻终于回过神,灌了铅的脚在此刻似乎变轻了一些,堵塞的喉咙似乎也变得通畅。
一个转身,官兵就欲逃离,嘴唇同时张开,就欲叫喊。
然而他才有一个转身的动作,长着尖锐指甲的干枯发黑手掌就那般突兀精准的一把抓住他的脖颈,叫喊还未出声便止于喉咙。
惊恐在此刻完全布满内心,但也正因为这份惊恐,官兵反而激发出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力量,抬手就要掰开脖子上的手掌逃离。
可也就在他抬手的一瞬。
“咔嚓!”轻微的声响自脖颈传出,紧随而至的是极细微的吸吮液体的动静。
最后一具躯体就那般无力且全无声响的倒下。
同一时刻临近的一张帐篷里,正在闭目养神的千鹤突然睁开眼。
他刚刚似乎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师父,怎么了?”一旁看见他睁眼的弟子发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