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
冉云桃一个惊吓,赶紧爬了起来,动作大了些,惊动了搂着他的人,也扯动了隐隐作痛的身子,下意识扶了床。
陶云然虽懒爱睡,但该醒的时候也醒得快,主要是看愿不愿意搭理。
这会儿见着身边的人动了,脑袋里也是想了昨夜抱在身上的贪欢之乐,以及此刻的真实感,也才真正意识到,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原先的那些懒惰,怕麻烦,那些爱答不理、随随便便随意的习惯,已然不再适合用了。
“躺着吧,我去。”陶云然按下她,自己撑起了身子。
他身上露的坦荡,伸手去拿了扔的随意的里衣服,套上之后下了床。
之后又将屋里收拾了一番,去屏风另一边,换好了一身寻常的私服。
冉云桃看着他,陶云然似乎知道她搬来的衣裳放在那里,又去给她拿了一身新的过来,放在了她床头。
“你多躺一会儿,我等会儿叫人把吃的送来。”
冉云桃:“……”
“那敬茶……”
“我母亲你又不是没见过,不拘这些的。”
冉云桃弱弱的,“但这是……规矩……”
陶云然:“……”
默下片刻,从了她。
“那你起来吧。”
冉云桃:“……”
默默的,躲在床帐里头穿了衣服。
陶云然去开了门,叫外头的庆嬷嬷去弄了水来梳洗。(原先都是杜子河黄乐几个人过来伺候的,现在屋里多了女主人,黄乐杜子河都不敢乱来了,陶云然更不至于再叫他们来伺候了。)
之后又让闵娘去准备了茶水过来,等冉云桃梳洗清洁好后,二人这才去了厅里。
衙门内院的正厅,陶桦同陶檀姐弟二人,正在对弈,注意力丝毫也未曾留意外头。
话说这二人一早就等着陶云然和新妇来敬茶,一个时辰都过了,实在等不到了。
陶云然昨晚那么晚才进洞房,进去后两口子没折腾一整晚,大半晚也是有的,陶桦这个当娘的很是体谅,不打扰他们。于是姐弟两人组了一局棋,一面下棋,一面等着。
这会儿正不可开交。
陶云然见着这一幕,也算是习以为常,至于冉云桃……颠覆她一贯对婆母保守的想象。
冉云桃想上去请个安,把茶给敬了。
结果话还没开口,陶桦和陶小舅一致拦了她,让她等一会儿,道这会儿正值关键,如火如荼,切勿打扰。
冉云桃:“……”
她的确该听陶云然的,在床上多躺一会才是。
陶云然可没这闲工夫,过去瞄了两眼棋局。
也就在陶家姐弟都在琢磨的时候,此人一手抓起一粒黑子堵了白子想逃的气口,另一手又拿一粒白子,拦了黑子去往另一边的路。
来回各下三子后,白子灭,破局。
执黑棋的陶檀,与执白棋的陶桦:愣……
陶云然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端了茶杯递了过来,“当好舅舅和婆母,喝茶。”
冉云桃:“……”
这茶敬的……有点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