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五里县,陶云然承认,他的确狗了些。
心绪使然嘛!不想太累,不想太麻烦,有吃的就行,所以断了一些关系,自然也就断了一些钱财。
但人嘛,总是要变的。
再说他现在穷得了吗?
“放心,你家大人我穷不了的,要是没钱了,本官就是砸锅卖铁的,也得给你把月俸补上。”
周全:“这,这倒不必了……”
陶云然:“不必了还不赶紧去干活!记住,来者不拒,但凡报名领钱者,身份姓名年纪住址家中几口人,全要记录清楚,若没人报名,往上加一贯,加到十贯就止。”
杜子河、周全,抱拳领命:“是!”
……
杜子河与周全把钱摆了出去,立起了告示牌——衙门招募衙役,报名即可获得十两白银和二贯铜钱。
此消息一出,瞬间,周围就堆满了人,看着白花花黄灿灿的钱,街上的人俨然走不动道了。
福祥县缺钱,就算不缺钱,是个人看到这么多钱,都会走不动道的。
话说这里的人不是都想和官府对抗?那就来嘛!陶云然将家产摆在这里了。
人群里的声音越发聒噪起来,嘀嘀咕咕议论纷纷,很多人不相信。
“真的假的?十两银子加二贯铜钱,招衙役?衙门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可不是?我才不信呢!”
杜子河听见了,“信不信,你过来报个名就知道了呀,衙门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打头报名的,拿的钱只会更多。”
不信,还是不信。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且这些人当中,不少人都只认大寨主,官府搞这一出,无非就是在和大寨主宣示自己的主权,他们可不上这个当。
“假的!不去!估计就是把咱们骗进去,关在里头不让咱出来,然后严刑拷打,在里头问话呢!”又有人冒了话出来。
杜子河:“……”
颇为无语,有没有脑子?
“你没有杀人放火,偷鸡摸狗,衙门严刑拷打问你什么?再说,衙门要把你关在里头,直接上手抓你就行了,傻了才给钱招人,然后把你骗进去?”
“这里是官府衙门!不是你们街头上坊间里的地头门派!”
杜子河霸气了,手里不知哪里搞了一块类似惊堂木的木块狠狠拍了下来。
那人被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人群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下意识也收了一些。
官府确实在宣示主权,不宣示自己的主权,难道还要继续让这里的人本末倒置吗?
那朝廷,官府,各方衙门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基本的道理。
片刻,人群中一个头瘦弱,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弱弱的举手,从里头走了出来。
“我,我可以报名吗……”
杜子河看了他这身板,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想了主子的话后,点了头。
“可以,这边报上姓名年纪籍贯,家中人口几人,田地多少,然后去后头领钱。”
小哥儿在人群中打头第一个,老老实实按照这些步骤,报了自己的身份资料后,去了发钱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