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双沟镇他们所做下的血案,对执法队说来都不觉得有多少不安,习惯这样的血腥暴力,人命在他们眼里早没有生命的意思。也从很少想到双沟镇的人敢有丝毫反抗。
那晚分散的事情,第二天还是给汇报到何缺那边,这是执法队的习惯和要求。全县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意外或说特殊一点的事情,都会在第二天甚至当时就网上汇报,汇聚到何缺面前,他再选择一些情况给上面汇报。
何缺得知发生在双沟镇的事,虽说前后执法队三次冲进村子里都没见到什么异动,也没捕捉到丝毫迹象,但他觉得双沟镇那边还是蹊跷。杜勇和老陈这几天想着法子在折腾,难道不是为了吸引住这边的注意力,好让人在下面乡镇进行活动?
确实没有证据说明什么才是事实,何缺让双沟镇那边的人对村子四周细细地搜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迹象。只要找到迹象,立即对双沟镇那几家人进行控制,哪怕无中生有也要从他们口里将事实给榨出来。
何缺在县里应对杜勇等人,这段时间来也觉得精疲力竭,只是,无论怎么难侍候他都得咬牙挺着,这一关必须要撑过去。只有撑过去了,接下来才有可能给提拔任用。县常务副县长一职,书记早给他提过,也见到县里推荐名单。虽然自己拍在最后,但何缺心里明白,书记是要用自己的,这时候,正式最关键也是最好表现的时候。
刘志敬是县委书记同时又是何缺的师傅,虽说何缺没刻苦练过,但花架子也会一点。到他们这一层,对学武练功已经不像何霸那样痴迷,对练武强身也没有直接的感观。刘志敬身手是不错,那是给何霸逼出来的。没有好的身手,就不可能给何霸信任和重用,对此刘志敬是深受其苦的,对何缺这样的徒弟只要求他在办事上能够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有足够的忠诚度,对身手不会看重。
只是,在整个从上到下的圈子里,都是以师徒来形成的结构,何缺那些花架子还是必须要有的。何缺在县里的表现,确实超过其他人,让刘志敬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应对市里那边的事。
何缺对双沟镇那些执法队安排了任务后,到县委去见刘志敬。
见何缺进来,莉莉从刘志敬大腿上站起来,毕竟是在办公室里,给何缺看到不太好。平时,有时候应酬或吃饭,莉莉就不怎么在意是不是让人见到她和刘志敬之间的亲密。经常陪刘志敬喝酒,高交杯酒、跳贴面舞,搂在一起默默恰恰的也不在乎。
莉莉出办公室,何缺对她点头笑笑,对她这样的女人主要还是看在师傅的份上,要不,何缺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的。对女人,何缺有自己的观点,总的说来比较克制,但不是说在外面就没有女人,逢场作戏、甚至来点真正肉戏也无所谓。但对女人又比较挑,像莉莉这样的真不给看在眼里。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莉莉在县里也是有数的漂亮女人,身材、脸蛋、奶子、屁股、肤色都算得上上上之选,要不是有着等本钱,刘志敬也不会将她放在身边。但何缺却觉得莉莉只有一副空皮囊,之外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这种心思当然不能让刘志敬知道,何缺在莉莉和刘志敬面前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喜好,该有的尊重一点不敢少。
没有人在办公室,何缺跟刘志敬之间的称呼不用官职,在华英市和平江县里,师徒之间的关系远比职位之间的上下关系要重要得多。何缺要不是找到机会拜刘志敬做师傅,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即使有能力和才干,只要不是师徒关系,就不会给第一时间考虑到提拔和信任。
“师傅。”何缺说。
“这些天辛苦了,之前还以为省里那些人无聊,闹一周、十天的会泄气,谁想来几个二百五。何缺,还要委屈你几天啊。”刘志敬说,对何缺如今所出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此时见到何缺,第一时间就是给他安抚一番。
“师傅,不算什么辛苦。只要不出错,我多做一点事情也是应该的。”何缺脸上保持着笑,除了要应对杜勇等人之外,还要跟省厅另一组的工作进行配合,此外,县里的工作也多起来,提拔是执法队那边更忙也更乱,谁都担心县里会不会有谁又给人私下做了工作带出平江县去。之前,老疯子给带走,县里和市里对此都非常不满,好在大家都认为老疯子是真疯了,对付即使带走主要还是要让平江县这边自乱阵脚。“最近虽然忙,对我觉得对自己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今后,跟省里那些人再有工作上的往来,也知道不少套路了。”
“这就好。”刘志敬对何缺比较满意,“我想,市里对我们县里干部推荐肯定很重视,也会尊重县里的意愿来进行调整的。不过,省里那些人也不会这样甘心,必须要经受这次考验后才可能动这一次人事。”
“师傅,我懂的。县里如今处在关键时刻,不管我自己能不能动一动,这些都是我的工作,误会尽最大努力做好,请师傅放心也请师傅多监督指教。”这个态度肯定要做出来,要不之前的努力和最近这段时间的辛苦会白费了。对刘志敬这个人,何缺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得透,知道他觉得你好会全力信任你,但如果从某一事情上让他觉得你不那么可靠了,他会立即转变态度,甚至动用残酷的手段,让之前你所得到的东西都给破坏掉。
“对你我都不放心,在县里还能信任谁?这些先不说,说说近两天的情况吧。”
“师傅,今天早上接到双沟镇那边的一个消息,说说昨晚夜了后听到双沟镇村里的狗叫声有点特别,执法队的人第一时间派出两小队人,一个小队冲进村子,另一个小队在村外将进出村子的路都堵了,前后闹到半夜,却没有丝毫发现。我接到消息后,让执法队的人分一半出去,到村子附近各处查看,看有没有找到藏人的痕迹。如果发现痕迹,让他们立即抓一些人审问情况。”
“办得好。”刘志敬说,虽然他还没听出多少情况来,但对何缺这样小心地处置事情,是很满意的。“告诉他们,如果人手不够,我给他们再调人过去。省里那几个人是不是有迹象?”
“是有些反常。”何缺说,“杜勇和那个老陈到市里之后就一直在折腾,要不是市里一再告诫,早让人收拾他们。这十来天,一直在之前老疯子活动范围里找东西,估计是想有什么发现,也是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且,比之前都要卖力。我就想,他们这样做不是要引起我们的注意?那说明暗地里还有其他安排才对。只是,他们的目标会不会是双沟镇,目前还说不好。也有可能昨晚双沟镇村里哪一条狗乱叫几声,引起其他狗跟着叫,也有可能的。”
“小心没大错,出错再弥补就难了。”
“是,我记得师傅跟我说过,宁可多做一些冤枉事,多辛苦一些也要将可能出错的地方给弄清爽了。我等会让他们轮流到村里村外再找,就算昨晚是虚惊一场,也是对双沟镇做一次警告,这样的警告对双沟镇说来也是需要的。”
“这样想就对了。”刘志敬说,“另外,你安排一个事情,我让市里那边给我们一些人过来,你让乡镇和现场的执法队在这一两天内,对全县通报是县城和城郊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行动后,我会跟省里那些人说,这是县里矿石失窃。分派好,搜查行动完成之前,不准有人从这个区域到另一个区域去,全县城的车出入也都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