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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第2页）

点好菜，唐羽玲脸带着笑，看着杨秀峰，说，“主任，您喝茶。”知道杨秀峰对喝茶不太讲究，也就将礼节做到最好，恭恭敬敬地给他端了茶去。杨秀峰也不虚做，坦然地接了，对手下的人有时候就是要给他们表态的机会，这样反而使他们更安心一些。

“主任，这些天工作节奏太快，开发区里变化形势也太快，看着您都在为市里的大事在忙，我们又帮不上，心里就急啊。很累的吧。”唐羽玲说，注意地控制着，将心里的意思表达出来。这时候没有外人在，就算说得过火一些，也都只是两人知道，唐羽玲也觉得踏实。杨秀峰也不会让冷长，答应过来一起吃饭，也就是要唐羽玲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关注。目前，唐羽玲没有像龙敏莉那样有女儿之类的要解决工作问题，但谁都会有些自己难以掌控的事情，有领导开口帮忙，这些困难也就不成为困难的了。

开发区如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要找机会和杨秀峰一起吃饭，对唐羽玲说来也清楚这一点。说一会话，唐羽玲已经几次将自己的态度表示了出来，杨秀峰见差不多了，说，“唐主任，那些话就不要再说，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早就知道了呢。好好将自己工作做好，我也相信你有那能力，工作大胆一些，有什么困难可找龙敏莉也可直接跟我说。”

“谢谢主任。”唐羽玲知道自己所要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不能够再罗嗦了，“主任，工作节奏太快，我要一瓶红酒来缓一缓气氛，您看哪种牌子的更纯一些？”“在国内，要想喝到真正的牌子货，那可要到一定的级别，我们都还没有那资格呢。跟他们说，只要是真的红酒就成。”国内红酒市场就那烂摊子，而几乎所有的场所里都标榜着自己所藏的都是进口直销或着藏了多少年份，要是事实，那才真叫见鬼了。品质好的东西，能够轮到这种场所来销售？早就给一些有权势的人给囊括了。只是这些人有点权势、有点血腥钱，不这样花费掉也不会心安的。

“还是主任有见地。”唐羽玲说，“主任，要不要靠着稍休息下？我放点音乐。”见杨秀峰似乎有些精神疲软，唐羽玲有加上先在车上见他那样子，也就做出这样的判断。杨秀峰却笑起来，说，“放点音乐好，休息的方式很多种，总不能给把我们的美女主任给冷落在一旁。”说了这句话，唐羽玲也就决定两人之间就活跃了不少。

吃饭了，两人都喝了点酒，虽说都只是红酒，可却使唐羽玲的气色变得鲜活起来，也使得她在杨秀峰这个领导面前自如得多，席间虽说就两人，唐羽玲倒是很会造气氛，敬过酒后，要陪杨秀峰喝一个交杯酒，说是自己将所有的都交给了领导，杨秀峰倒没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饭后，唐羽玲还要安排活动，说是要陪着杨秀峰去泡一泡，杨秀峰说，“泡一个桶呢。”唐羽玲听到了却没有作声，杨秀峰继续说，“我们还有事呢，你自己安排吧。”将唐羽玲打发走，自己倒是想找一个所在去泡一泡，也就联系李秀梅。李秀梅立即就说要过来，可这边才挂了电话，随即接到了陈静的来电，说是她和徐燕萍在一起，两人已经离开柳市准备到另一市里去，给他一个讨好领导的机会，就看他的表现了。

杨秀峰知道陈静的寓意，只是心里在叫苦，这边才和李秀梅联系，她也在来的路上了，可陈静这边不过去肯定不行，再说，和徐燕萍在一起的机会少，李秀梅那边的机会就多多了。不得已，在开车之前先给李秀梅道歉，说是省里突然来了领导，到市里了要安排接待。

陈静和徐燕萍所在地地方是在柳市往省城的路上，离柳市有一百多公里，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而已。好在之前只是喝了点红酒，就算有酒意也不会影响到开车的。如今前往省城那边的路有不少路段都可走高速了，也就会更多地节约时间来。

出市里后将车速放快，夜里开车路上的车倒是不少。等杨秀峰到那边之后，再联系陈静，她们已经住下了。将地点跟杨秀峰说后，他虽说对那边不算熟悉，却也很好找到。两市间隔虽不愿，但到这里之后也不会有人认识他。

随着服务员走，到高层楼后，那种高档的所在也就体现出来。敲门，陈静将门开了，杨秀峰跻身进去，服务员也不会关心他们会做什么，越是这种高档所在，也就更加不会干预客人的私谜生活。“你姐呢。”陈静折身往里走，进到浴室里，见徐燕萍坐在桶浴里看着他笑。

无尽地防纵……

坐在客厅里，三个人虽说体力消耗的多都很疲累，但精神却很好，思路也都清晰。一边吃着夜宵，就讨论起这些工作上的事来。陈静说，“秀峰找各部门的主要领导谈话，也是很见效的，只是，他们内心里是不是就能够改变或认同开发区这种做法，却不是能够说准的。万一在谈判前出一点纰漏，造成的影响就大了。”

“实际上也就是做实事的职能部门，其他的部门影响不会大，可以让他们缓一步适应过来。真的到这种时候，谁都怕做那出头鸟的。”杨秀峰说，在开发区里找人谈话，虽说还没完成一轮，可对新任主要部门的主要领导的心态也都有一种把握了。

“不能有任何侥幸心态的。”陈静对工作上的要求往往比杨秀峰还要严苛一些，她的思路也是如此。

“时间上太短，要将一些人的积习改变确实是难。这样吧，我到省里后跟李钟达和冯刚两人沟通下，让他们到开发区里念一念紧箍咒，也让刘君茂到开发区里转一转。那些人其他的都不怕，但这几个人吓一吓他们，还是很有效的。”徐燕萍笑着说。

“好，就这样办。我也得多和这几位大佬们交流交流了，要不今后会不会在背后给我砸砖头？”杨秀峰也笑着说。

“刘市长差不多给你气得起病了呢，还在说。”陈静说，“姐，开发区升档之后，下一个议题是不是就该秀峰入常了？省里虽说不提，但这也是很明显的事情，市委那边主动一些，在省里今后也好说话些吧。”

“是该开始做工作了，秀峰，你就用这几天跟李钟达等人沟通下吧，总要让他们感觉到那种不能够有效拦阻，才会做这样的顺水人情的。”

“这个工作不好做呢，更强势一点？还不将他们都气出开发区去。可不行，还是你用省里的意图来做，暗示他们为好。”

“也行。”徐燕萍说，“先将开发区那边的人心稳定住，你能够进入常委，手下那些人也就会怕了，谁不怕你在常委会里挡住他们的进步？”

常委成员里要推一个人上进不一定能成功，但要将一个人的进步拦住，却容易多了。

对开发区里主要的下级领导进行工作谈话差不多进行一轮，也都是以鼓励和关怀为主，极少对谁做什么严厉要求的。使得新到开发区里的人，对杨秀峰也琢磨不透。一个连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敢直接顶牛的人，话说得再中听、表情做得再和善无害，都会让人有种一种老鼠见猫的感觉。当然，有些人是杨秀峰提拔起来的人，那就有种完全不同的感想，觉得自己要是在位子上工作没有做好，自己怎么对得起领导的信任和提拔？如今唯有按照劳动的思路，哪怕就是自己掉了身上的肉，也得将工作做到最好。

有些部门暂时还不会有多少具体的工作行动，比如说梅霜主抓的开发区纪委这一要害部门，总部能够一成立就将谁给纪律了，那可不符合目前的大势，也不会有谁一到开发区里就做这些违纪的事情。但梅霜却没有闲着，将纪委的工作扩大化了，及时在开发区里工作不按期完成的，都将列入纪委的诫勉范围。

这个虽说超出了纪委的职权，但梅霜到开发区里来，也是市委的一番意思，在陈静这个主抓党建工作的书记提议之下，在开发区里也就有了另一层含义，可以让其他人都理解为陈静和梅霜两个党组成员联手在开发区里发出的声音。

这种声音是不是理解成和杨秀峰这个主任叫板，那都是个人的看法。杨秀峰对此不加评论，这种沉默也给人多想的，只是加诸在大家头上的压力又多一份。

好在到开发区里来，仅仅是考评的压力就足够人民做好思想准备的了，纪委那边的新规矩虽不和规矩，但也总体上在干部考评制度之内，只是从党纪这一角度来说话的，多一道约束也是约束，对安心工作的人说来，也就没有什么的。但对赵华强之类的人，则看出另一个迹象来，是不是市委那边在开发区里要争取话语权？或者又是梅霜的说话代表了市委在给杨秀峰示好？示好的背后又有什么新的东西还没有看出来？

本来，随着开发区的升档之后，赵华强也升到了正处的级别，对他说来就是一个非常的途径了。要不是到开发区里来，要不是市长要表示他在柳市里要招兵买马，也轮不上他这样连升级别的。但如今升上来后，却给他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与赵弘坤之间、与市长肖建海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过了蜜月期，或许两位已经将他看透了，又或许是市长肖建海已经达到他之前预定的目标，将赵华强这颗棋子可以丢下了。

开发区里这种工作和生活，对赵华强说来确实是无法适应，一个正处级的领导，放在那里不是手里有一坨工作经费？但他没有独立的工作经费。一个正处级的领导，在哪里没有宽松的工作环境？但他没有，每天的工作都有无形的监督，如今关键时刻，每一周的工作都要进行总结，还要做文字总结。

而这些文字总结叫上去之后，居然会有专门的考评部门来核对！这对赵华强说来觉得是太荒谬的事情，在华夏大地，那能够购一个正处级的领导还受到制度的要求和监督？不说平时的费用，工作上这样的压力，那是绝对没有一个地方是如此的。

赵华强只知道，在整个华夏的体制里，只要上到副处级的领导岗位后，不说别的，单单是自己的日常生活的开支，就不用从自己的工作里支付的，完全是组织上解决了。当然，级别上去之后，“特供”就是最好的特权也是最基本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