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谋虽然心头仍是有些不满。
但说来说去,他从开国之初便跟在李玄武,也算是有些眼力之人。
如今便是不曾上朝,也从曾经那些个门生故旧的口中,听说过李君言此人。
这人如今深得李玄武的喜爱,还是不要与他冲突为好。
但老子通透,儿子便不一定了。
这吴良与李君言年纪相差仿佛,算起来还要大上五六岁。
可这般年纪,如今在朝中不过是个黄门侍郎。
与李君言相比,当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仍旧怨声载道:“爹,这小子只是一句话,面都不必漏便能从咱家,把给您看诊的太医叫走,往后怎么会将您放在眼中?”
“不然如何?”
吴谋实在听不下去,只是转头瞪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儿子。
“若是你看不顺眼,便试着踩到他头上,再来说这话!”
“你瞧瞧李君言,二十一岁,便是一国重臣,你呢?败家玩意!若非有你爹我,如今这个黄门侍郎你都坐不上去!”
“竟还有胆子看不上他?”
“闭嘴,好好回屋里反省!”
说罢,转身离开,徒留下他目瞪口呆的好大儿。
见老爹都走了,吴良也实在没有办法。
正如吴谋所说的一般,就算他本人是功臣,但按照惯例,自家的子嗣只是靠着荫功得来官职,怎么说也会被朝中之人看不上。
这老头子是有心让自家儿子自己考个功名出来,奈何这小子不争气。
连着考了两次都尽数落榜。
最后一次好不容易得了个三甲四十名,却又被卷入科举案中,被李君言折腾一通,最后陛下下旨,成绩取消。
如今只能受人白眼,靠着老爹做个黄门侍郎。
眼下看着李君言一日日风生水起,又是功名加身,又是即将迎娶国公之女,如何不难受?
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便是转头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