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灵收了,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后来留给了周庭宴,老爷子来伦敦后,就一直在庄园住着,哪里也不愿意去。
庄园在远郊,从机场过去要好几个小时。
孟糖觉得跟秦濯坐一辆车尴尬,拉着林野上了后面保镖的车,秦濯跟简橙和周庭宴一辆车,自觉进了副驾驶。
后座,周庭宴握着简橙被风吹凉的手搓搓,问她坐飞机累不累,饿不饿。
简橙没回答他的问题,抽回自己的手,“周庭宴,我说话你听不听?”
“听。”
简橙拍拍自己的腿,“那你躺下,睡一会。”
她刚才在机场见到他,就吓一跳,沉黑的眸子里全是红血色,下巴有密密麻麻的胡渣,身上的黑色大衣也显凌乱。
性感是挺性感,就是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劲,像熬了几个大夜。
她刚才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他拉怀里抱着,简橙能察觉出他心情低落,所以就任由他抱了五分钟。
原来是老爷子走了。
回去后他估计也不得闲,老爷子后事一大堆,还得忙,所以现在赶紧让他睡会。
车里有空调,简橙把他的大衣脱下来,“你说听我的话,你躺下。”
她往车门的方向挪挪身子,腾出更大的空给他。
周庭宴见她一副‘你不睡我就生气’的模样,就躺下了,身子蜷缩在座椅上,头枕在她腿上,所幸车厢宽敞,不至于太憋屈。
他本来想撑一下,想跟简橙说说话,结果很快睡着了。
握着她的手,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的另一只手还插入他发间慢慢按摩着,困意来的很快,他完全扛不住。
等他睡着,秦濯回头看他一眼,放低了声音跟简橙说:
“老爷子元旦的时候就不太好了,精神都恍惚了,随时要走,他跟周百川轮流守着,他不让你来,是他那阵状态不好,也病了,打了几天点滴,我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
“终于熬过去了,老爷子也转好了,昨晚还陪我喝了酒,陪我熬半夜,知道你今天来,特别高兴,谁知道啊,才躺床上不到半小时,老爷子又不行了。”
“抢救过两回,医生说没办法了,老爷子也不让救了,临走说了挺多话,走得挺安详,就是说了很多让老周难受的话。”
……
简橙安静的听秦濯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周庭宴。
想把他垂落在睫毛上的碎发拨开,抬手时发现被他握着,抽不出来,就用另一只手拨开,拨开后,指尖落在他苍白侧脸,轻轻慢慢揉着。
简橙想起秦濯的那个电话,解释了一句。
“秦濯哥,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和孟糖在忙别的事,没听到,后来看到,国内都半夜了,就没跟你回,第二天想起来,林野先回的,你没接,直接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