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不见了。
他的脚步慌乱起来,从?台阶摔下去,撞得?头破血流,再?爬起来,继续前行?,撞破寥寥清烟,扎入茫茫的荒野之中?。
……
一上午,戚凤阳到处找不到李香庭,早上吃饭时就没见他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到工作室问了问文瑾和?赵淮:“有看到明寂吗?”
文瑾正在画装饰画,抬脸看向他:“没有。”
赵淮两腿跷在桌上,挪开眼前的书:“我也没看到。”
“吴硕呢?”
“开车去城里买风扇了。”文瑾转了下笔,“可能跟他一块儿去了吧。”
“好。”戚凤阳放下心?来,继续去天?王殿临摹壁画。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吴硕带着两座风扇回来,他们才发现李香庭并未与其同行?,到周边找了找,也不见其踪影。
以往李香庭出门,不管周边砍柴还是去城里都会提前告诉大家一声,这样毫无预兆的消失还是
八层台阶滚下去,扭到右手手腕,红肿一大?块。
李香庭昏迷不醒,一直在发烧。
寺里备了些药物,吴硕给他打了一针,又捣碎些消炎的药物,搅匀在热水中,灌下去。
到了晚上,李香庭烧仍不退,人亦未醒。
戚凤阳煮了米糊过?来?,同吴硕一起将食物强喂进去。
一通折腾,他还是毫无反应。
夜里,大?家都休息了,戚凤阳独自守在床边,静静看着憔悴的男人。
吴硕他们同自己说了陈今今的事,她隐约觉得,李香庭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便吴硕和文瑾咬定没有泄露分?毫。
当下纠结原因已经?毫无意义,戚凤阳心疼李香庭,更心疼那个离开人世的姑娘。
如?果?大?家都自私一点,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和生离死?别?
戚凤阳伏在床边,苦水像汹涌的波涛不停地涌打上来?,将她身心浸得冰凉。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衣食无忧,能默默陪伴在他的身边,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做着有意义且热爱的事情……
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得越来?越好,可看着此刻的李香庭,她还是痛心欲绝,恨不能代他受体肤之痛,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那样,也许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戚凤阳额头抵着床铺,无力地趴着。
可惜代不了,除了在这干看着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正痛心着,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呓语。
戚凤阳立即抬起头,看向仍闭着眼的男人,不由叫了声:“少爷。”
李香庭手指微动了下。
戚凤阳抬手探了探他脑门,还烧着。人没醒,像是在做梦,她湿了块毛巾搭在他额上,又听?他喃喃唤了声:“今今。”
戚凤阳手顿了下,俯视着她那魂消体瘦的少爷。
“对不起。”
“今今。”
戚凤阳难过?地坐回?去,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
宽大?而滚烫的掌心,还是同从前一样。
“别走。”
她苦涩地笑起来?,靠在他身边,轻轻道:“不走,不走。”
……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氤氲的香炉上,为寥寥清烟着了颜色。
李香庭沉沦在一个漫长而美妙的梦里。
在那里,没有战争,没有离别,他们建了间小茅屋,在门前种满了鲜花和果?树,每天黏在一起,一个画画,一个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