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重庆办画展,离开有一阵子了。”邬长筠虽不想?提及那个人,但看戚凤阳一副要去寻人的模样,还是告知一声,“李仁玉出来了,不过?精神有点问?题。”
戚凤阳垂眸,静默片刻:“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他一直在沪江,你也知道,战争很残酷的。”
戚凤阳却坦然?地笑?了笑?:“是啊。”她喝了口酒,长长呼出一口气,“不说他,你再跟我讲讲少爷的事吧。”
……
深夜,邬长筠送戚凤阳回到旅馆,又陪了她很久。
聊着聊着天快亮了,便在这睡了一宿。
早上,邬长筠直接去了戏班子。
戚凤阳睡到十点才起身,到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饱腹。这些年她的画虽卖得?不少钱,却都捐给国内的抗日军队和流离失所?的百姓,身上并无多少积蓄。
吃完后,戚凤阳便来到邬长筠所?说的那个禅寺。
她一直以为自己放下了,可真正到跟前,还是有些害怕。
戚凤阳在门口杵了很久,一边抚慰受过?伤的灵魂,一边给自己加油鼓气。
既然?早晚都要见,不如早日直面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长提一口气,迈上台阶。
戚凤阳找到寺里的老和尚询问?李仁玉和李香庭的消息。
师父却说:“那位施主已经?不在了。”
“不在?什?么?意思?”
“刚到这里两天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也寻找很久,后来给明寂发了电报,他回复过?来,说不找了,去留都是因缘。”
“谢谢师父,”戚凤阳合掌给老和尚鞠了一躬,“您能给我李香……明寂的地址吗?”
……
戚凤阳拿着老和尚给自己的通讯地址,本想?去电报局发个电报,到跟前又折了回来。
她转去轮船公?司,买了最近一班去重庆的船票。
接下来的两天半时间,戚凤阳到处逛了逛,好好看看这个待了很多年的城市。
最后见邬长筠一面后,她便登上了南下的轮船。
可当戚凤阳抵达研究院的时候,才得?知李香庭在五天前已经?离开了。
于是,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寂州。
……
在李香庭和吴硕的不懈努力下,教育部同意在寂州设立壁画研究所?,今后隶属于z央研究院,不仅增加了研究经?费,还提供一辆卡车,并增派相?关工作人员,择日前往。
回寂州途中,他们不断补充物资,从图书到画材再到照相?机等设备,走走停停一个月,才抵达华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