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多数文章都是李香庭所写,只不过冠己之名刊登了出去,就连这次讲座的稿件,也是李香庭逐字逐句磨下来的。
因为这些,他得?到了无数业界人士的夸耀和敬佩,成了大家口中?的“文化英雄”,可只有自己知道,所有荣誉背后,都是老师的默默付出。
他有时会羞愧,因为自己的“德不配位”,也理解李香庭隐世?而居、淡泊名利的心,于是常安慰自己:没关系,一切都是为了壁画,只要能将这些伟大的艺术瑰宝弘扬出去,让更多知道,浮名浮利,不过虚空。
忙活了一整天,吴硕早已?疲惫不堪,但每想到无数国人、外国人看到壁画时惊叹的眼神,心就变得?火热。
也更加期待,有朝一日,它们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一切诸苦,无依无归,无有救护,我为是等,作归依处。
……”2
耳边是李香庭弥弥的诵经声,虽轻,但让人觉得?余音绕梁,他闭上眼睛,许是喝太多,仿佛能听到华恩寺的晨鼓暮钟。
浮华乱世?待久了,竟也想念寺里清幽的日子。
总念叨着离开那个破寺,可真正出来了,又如此挂念。
老师,更如此吧。
……
里外静悄悄的,邬长筠回到房间,见陈修原靠在床头睡着了,身上放了本书。
她走过去,将书轻轻拿起来,不想还是吵醒了人。
陈修原睁开眼:“你回来了。”他看了眼手表,捏捏太阳穴,“都十一点了,本想去接你,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你太累了。”邬长筠把书放到床头,“以后不用等我,早点睡。”
“从戏院回来的?”
“嗯,遇到一个老朋友,聊了会。”邬长筠脱去大衣,挂在衣柜里,“闲这么久了,百谷还没指令?”
“暂时没有。”
“最近戏院收入不错,明天我清点清点,送出去吧。”邬长筠拿上换洗衣服出去,到门口又回头问了句:“没看到杜召的车,还没回来?”
“听湘湘说?和慕小姐去舞厅了。”
邬长筠冷漠地?“哦”了一声,走了出去。
……
晦暗的舞厅,四周亮着壁灯,慵懒的音乐和暖暖的灯光把拥舞的男男女女包裹了一层暧昧的甜衣。
“我不喜欢这个环境,太暗了,有点压抑。”慕琦额头靠在杜召胸前,随他轻晃着。
“暗点好。”杜召将她搂紧了点。
“下次还是去花阶。”
“好啊。”
“霍沥还不理你?”
“有段时间没见了。”杜召看了眼腕表,“九分了。”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一片漆黑。
耳边是嘈杂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