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王临池和裴疆对立而坐,二人在岱庙主殿里,旁边站着大量的侍卫、宦官。
“三十三年吧。”王临池应答了一句,他其实并不记得,因为这种小事压根就没有必要去记,能够知道的原因也很简单,自然是从思维镜面里调出了记录来。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三十四年了。”裴疆看着依旧年轻的王临池,心里也是别样滋味。
他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和王临池一样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了,可是这一点点却犹如鸿沟一般,他想要跨过去,却极为的艰难。
好在他找到了王临池,也确定了一件事,只要岱庙在一天,那么他就能够拿捏王临池一天。
“所以这一次又想要让我帮你突破瓶颈?”王临池慢悠悠的问道。
“王先生慧眼,只差一步便成了金丹,此次过后,我不会再打扰王先生的平静。”裴疆嘴上是这么说,可下一次要是再遇见什么事情,依然会找王临池。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一个交代才行。”王临池垂下眼睑,意思就是你违背了誓言。
裴疆却没有变化,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王先生要什么交代?岱庙还在这里,太山也在。”
“呵,你不会是当我不知道吧,这三十三年里,最少有二十年这里是荒废的,这就是你当初所答应我的?”王临池不屑一笑。
他是发现了,这裴疆九转内丹术的进度越高,对于自己的态度就越敷衍。
诚然对方确实不知道岱庙的事情,可是这般不上心,真以为王临池是泥捏的不成。
“此事是我儿之故,如今他因伤而导致失足落水而亡,岂能有再追责之理。”裴疆轻描淡写的把责任推了出去。
“呵,与我约法立誓者,名为裴疆。”王临池对于这一手打太极,压根就不在意,真以为随便就能推卸责任,发誓的人是裴疆又不是裴魁。
“大胆!”
一名宦官立刻呵斥了一句,随后周围的侍卫全都哗啦啦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就等着裴疆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够将王临池砍成肉泥。
然而裴疆此时却是笑脸盈盈:“王先生此时还没有认清形势吗?”
“朕是大瑄皇帝,伱只是一介平民,以你直呼朕之名讳,便可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哪怕你的符箓再精湛,能比得过劲弩长刀,只是朕念你不易,这才屈尊而来,否则早就死了数十次了!”
意思就是我没杀你,你还敢跟我来这一套,不要命了吧。
王临池认真的看着裴疆,想要从中找到点当年的影子,很可惜,如今的裴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裴疆了。
“裴疆啊裴疆,有时候誓言不是那么好立的,你也是经历过那个举头三尺有神灵的时代,怎么能不明白这一点呢。”
“当年我能扶持你成为瑄帝,如今也能够让你从这个位置上下来。”
王临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小子是一点逼数都没有。
这话让裴疆的笑脸一僵,他没想到王临池会提起这些个成年旧事,还未等到他开口,王临池则是继续开口:“你六个月前,跟你的太子说过,他就是计划里最大的弱点。”
“而现在,你不也成了你整个计划里的弱点。”
裴疆听到这话,原本僵住的笑容舒展开来:“朕当然知道,所以朕才带了这么多人来。”
“主殿内披甲执锐者数百,庙中更是有一营军士驻扎,王先生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朕?”
他怎么可能犯和自己儿子同样的错误,所以他带了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军队,其实他都没有说完,除了庙中外,太山上下都驻扎着大量的士卒。
王临池要是敢动手,决计是走不下山的。
也正是如此,他才敢嚣张。
“又不是我杀的你,你可记得当初所言,违背誓言者,可是要受到五雷轰顶而死的。”王临池压根就不怕对方的威胁。
说实话,要是裴疆再好言好语的恳求,王临池还真会帮助他突破金丹,以此来让这一味大药能够挥发的更久。
可是现在裴疆就这德性,嚣张到了极点,王临池自然不可能帮助他完成这个愿望,而会请他速死。
听到这话,裴疆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笑的很嚣张:“五雷轰顶?”
“朕乃天子,五雷岂能伤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