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人声鼎沸,很是嘈杂,两人这时离那名道士还有十多米远,王秋正向李为民问话的声音也不大,然而那道士却似听到他的话一样,转过头来,对他抱以神秘的一笑。
王秋正正为道士这一笑摸不清头脑的时候,那道士却走过来,微微笑了笑,对王秋正道:“你就是王秋正吧,与你父亲倒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听到他这话,王秋正一时不禁愣在当场,疑惑地道:“你是?”
那名道士笑了笑,道:“我见你的那时,你还小,恐怕早就不记得我了,我的俗家名字叫孙阳。”
“孙阳……孙阳……”听到这个名字,王秋正只觉一阵耳熟,可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他来。
默念了半天,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蓦然想起在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来,不由惊喜地指着他道:“原来你竟是孙伯伯!”
见他记起自己,孙道士点了点头,目光里升起一片赞赏之色。
见他承认,王秋正脑海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这孙阳,与他父亲乃是结义的兄弟,六十年前,在同一战壕里打过战,同过生死,交情非同一般,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家当了道士,后来只在王秋正六岁的时候去过他家一次,当时,他爸爸对王秋正非常郑重地说起过,孙阳是他的结义大哥,救过他的命,因此王秋正对这一事还有印象。
只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孙阳了,而不知怎么回事,自那以后。他爸爸对孙阳也从不提起了,因此渐渐的,王秋正便将这事封存在幼年的记忆里。
可是现在孙阳一说起,他马上就将眼前这个孙阳与四十多年前去过他家的孙阳联系起来,虽然记忆隔得远了,可如今一回想起来,四十多年前的那情景又清晰地出现在他地脑海中。
王秋正非常肯定,眼前的孙阳。与四十多年前到过自己家的孙阳是同一个人,因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孙阳的容貌,与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孙伯伯竟是完全一样。
只是,就连自己的父亲都死了二十多年,为什么这孙阳的容貌却一如既往?丝毫不见老态?叫完孙伯伯之后,他又迟疑起来,暗想,难道还真有人能活七八十岁。
而容颜不老吗?
或许是看出他地疑问,孙阳道:“再过两天,就是翰明老弟的生日了吧,不知你父亲最近可好?”
自己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过失,母亲也在十年前去世。如今能记得他们生日的,也唯有他和他二弟了,外人又如何知晓,一听孙道士这话。
王秋正对他的身份顿时再无怀疑。想到对方的模样看似比起自己都大不了几岁,而比他还要小的父母却双双亡故,不禁黯然道:“孙伯伯,我父亲,他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故去了。
”
听到这个消息,孙阳不禁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抹悲戚之色。过了良久,才喟然叹了口气道:“天也,命也,不想翰明老弟去得如此之早。”旋即一阵沉默。
李为民听了他们的话,才知道原来这两人竟然是故交,不过此时却不是任他们叙旧的时候,不由插话道:“道长,不知现在势态如何了?”
听到他地话。孙阳摇了摇头。道:“不好说,那井里的符印被那地震损毁不少。
经过这大半年的潜伏,单凭法力,恐怕已经很难制服那孽障了,若是我那两位师兄弟在,集我们三人之力,倒是有把握与它较量一番,只是他们二人却还在赶来的路上,这一天之内,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唉,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只希望,不要造成太大伤亡才好。
”
“那,那该如何是好,此地是闹事区,虽然已经将群众尽力疏散了,可那东西一旦出来,恐怕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啊!”听到这个消息,李为民忧心忡忡。
“嗯,这地下河直通城外,我虽制服不了这孽障,不过这孽障被困了将近千年,一身地法力也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或许我可以压制它一段时间,让它脱困的地方由此地改到城外,若是这样的话,或可减小一些伤亡,倒是你们,还是早早离去的好,否则地话,到时出了意外,我怕护你二人不住。
”孙阳说这话时神情淡然,然而眉目间却流露出一种坚毅之色。
王秋正在一边听了他们的话,只觉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孙阳看出他的疑惑,对李为民道:“李司令,时间不多,我还要进去布置一番,秋正有什么疑问之处,你向他解释好了,只是,此地不可久留,除了戒严需要的人手,其他人还是撤离了为好,免得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对了,切记不可往东南,或是西北这两个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