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锦阳不过是一个普通老人,能在第一次见自己打那拳时领悟到一点自然之意,已经很不错了,但若要深入地了解,并从中获益,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没奈何,林进只好在脑海里,由无名老道将那套拳法一遍一遍的打着,而他的另一份意识,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在边上不停地看着,想象着哪一个动作可以去掉,哪一个动作能保留下来。同时,那些保留下来的动作,又必须是张锦阳这样一位老人能打的,且必须尽可能完整的保持拳法的连贯性和保留那种自然意境。
只是,这套拳,看地时候,只觉一股自然气息铺面而来,并不是很留意动作。
可等到留意动作的时候,那繁复的动作却不禁让林进也感到头疼。
从这繁复无比的动作中选取甚至改变出一套适合张锦阳地拳法,这种过程,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大浪淘沙的过程。
也亏得林进的精神力无比发达,才能将这套拳法推演简化下去。
可是,这种过程,却太过缓慢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他也不过将这套拳法简化了百分之一,得出了不到二十个动作而已。
不行,这种速度太慢了!
感受到这种缓慢的速度,林进从意识空间中退了出来,摇了摇头。
如果按照这种速度下去,就算是二十四小时不停,至少也得四五天才能完成,更别说,他白天还要帮张锦阳给那些病人看病,而且偶尔来了灵感的时候,还要与刘宋道等人论道,加深对天道的理解。
也就是说,每天顶多也只有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来简化这套拳法,如此一来,想要把这套拳法完全简化完毕,他至少得在这待十多天才行。
这对一向自由惯了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束缚,尽管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是他所不愿意地。
坐在床上,林进静静的思考起解决的办法来。
房间里,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轻轻的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是时间毫不留情的一次消逝。
听着这石英钟的跳动,渐渐地,林进的意识陷入一种奇异地茫然状态。
在这种状态中,他地整个心神和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思考中,完全不在意外面的一切东西。
这时候,就算有一个人拿着一口大钟在他耳朵边敲,恐怕也难令他苏醒过来。
仿佛陷入迷梦一般,脑海中,无名老道打拳地情形再一次出现在他意识中,而他,也像先前一样,依旧对这种拳法做着简化。
可是,虽然在做着简化,但潜意识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太慢了,太慢了,还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种意念,越来越强大。
房间中,不知不觉升起一股焦躁莫名的气氛来,蔓延到整个院子里,让累了一天,已经入睡的张锦阳和张清辉都感到一阵烦躁,在床上翻来翻去,翻个不停。
当强到极致的时候,陡然间,那个旁观着无名老道打拳的那团意念,突然竟一分为二,变做两团意念,观看起那套拳法来。
与此同时,就连正打着拳的无名老道,此时也突然一分为二,变成一模一样的两个老道,打起拳法来。只不过,这两名老道打的拳法虽然是同一套,可进度却不同。
简化的速度,因为意识的分化,顿时快了一倍。
然而,林进的潜意识仍是觉得太慢。
渐渐地,当这种意念强到一个极点的时候,这四团意识又再次分化,变成了四个旁观意识和四个打拳的老道…
然而林进的潜意识却仍然不满意,又将这些意识再一次分化起来,又分化了两次,原本的两团意识,竟被他分别分做十六份,各自取了一段拳法,进行简化去了。
在外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进的意识空间中,每一团旁观意识思考的速度都是一样的,然而老道打的拳却各不相同。
现在,就好像是十六个思维完全和林进一模一样的人在简化这套拳法般,一体同源,却又各不相干,无比的奇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这些旁观意识,都将各自所看的那段拳法给简化完毕了。
在最后一段拳法被简化完毕的时候,林进心中一阵高兴,然而到这时,他才蓦然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感悟到刚才发生的事,林进心中不禁一抖,十六团意识顿时合做一体,又成了一体。
与此同时,一套完全简化的拳法也在他脑海中成型出来。
然而,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种奇妙的事,林进却有些激动了起来,同时,也有种后怕的感觉。至于那套简化的拳法,却不被他放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