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
天还是很阴,不见一丝日头,空气中的水雾好像更浓了。
我和白芷走在空旷的街上,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惨叫。
镇民们开始自发审判他们心中的恶人了。
隔壁邻居偷了我家的鸡,他该死。
对面那人多看了我娘子一眼,他一定心怀不轨,他该死。
路边的小贩缺斤短两,也该死。
每一个人的恶意被放大,每一个理由都很充分,每一个坏行为都十恶不赦。
人人都是判官,人人都是恶人。
我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芷不解的问。
我笑着说:“我喜欢这个镇子。”
白芷跟见鬼一样看着我。
我忽然停了下来,白芷看着我,无辜的眼睛里满是迷茫:“虞免,你怎么不走了?”
我四处看了看:“因为我觉得这个位置正好。”
白芷也笑了起来。
“恩,正好。”
一张大网将我盖住,我看到转角出来的男人。
白芷的爹。
白芷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神冰冷冷的,她抽出一把刀,一步步的走近我。
“虞免,想不到吧?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看着我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干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