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只剩你和他们,你们都是我的至亲至爱,是我最重要之人,是这辈子都割舍不掉的牵绊。”
“我明白的。”所以她才会那般劝万盛。
母女二人默默相依。
“我早上是被你和阿淼的声音唤醒的。”溪芷问道:“他也知道你要走了么?”
胥姜点头,“嗯。”
溪芷笑道:“所以才摘了那么多生柿子。”
“嗯,楼家的柿子不好吃,单伯想带些回去给伯父伯母还有照月尝一尝。”
“是单伯想带么?”
“我也想。”
溪芷心头有些吃味儿,明知故问道:“他们对你好么?”
胥姜抬头看她,认真道:“好,特别好,所以母亲您不要担心。”
好,就好。
溪芷虽吃味儿,却对楼家十分感激,胥姜来充州,楼家让单管家和柳眉同行,便足以显示对胥姜看重。
上天眷顾,让女儿没有重蹈她与折云之覆辙,受世俗阻拦。
“那他呢?他对你如何?”
“他也很好。没有架子,会帮忙做活计、守肆,还会帮忙做饭。聪慧明秀,行事果断,遇事也有担当,虽少言寡语,偶尔会显得闷闷的,却很体贴……”
胥姜滔滔不绝的夸赞,在对上母亲含笑地眼神时,被臊回了肚子。
可惜楼少卿不在,听不着,否则一颗老心又不知该如何荡漾了。
胥姜只觉得脸滚烫,索性埋进母亲怀里不见人了。
溪芷摸着她的乌发,欣慰道:“既得有情人,便要懂得珍惜。这世上,许多事都可以舍弃,唯‘情’之一字,最不该被辜负。”
“嗯。”胥姜闷闷点头,随后好奇问道:“那假设,有朝一日,他辜负了我呢?”
溪芷手一顿,“他既辜负,便算不得有情人,该罢休则罢休。”
胥姜抬头道:“母女所见略同。”随后又笑道:“只是我相信,他不会的。”
“母亲也相信你的眼光。”胥姜并非糊涂人,溪芷又道:“不过听你将他说得这么好,我倒是想看一看了。”
“会见到的。”
————楼阎王回归分界线————
远在京城,刚踏出宅门的楼云春,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随后翻身上马,朝大理寺疾驰而去。
大理寺卿本让他在家歇息,可他却坐不住。
他要督促上下众主事,加紧将案子审结,助圣人将那些混账一网打尽,早日平复朝局,然后去充州接人。
整整三日,整整三日!他们都没回家!
大理寺上下官员连巡卫、衙役皆是一脸怨念。
大理寺卿胡子拉碴,脸色青白地批审卷宗,刚要歇下来喝口茶,一旁便射来两道目光。
他气不打一处来,吼道:“看什么看!家不让回,连茶都不让喝?你是想熬死我,然后好取而代之是吗?”
楼云春收回目光,淡淡道:“下官不敢,大人息怒。”
他随后起身,将面前的一沓公文放到大理寺卿案前,“大人,这七份口供已核准完毕,还请审阅。”
大理寺卿盯着那沓口供,不禁咬牙切齿。
郭元振怎么就不多饿这冤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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