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哼道:“你说还能做什么?”
突厥人心头大惊,难道颍王要起事?可他怎么没得到消息?
“咱们中原讲究有来有往,我既已表明身份,那么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何会出现在伏羌县?又为何会被府衙的人暗杀?”
“我不信你。”
赵秀气结,这突厥蛮子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
“不信?你以为我既发现了你突厥兵的身份,为何还留下你?还不是因为你对咱们王爷有用处。”
说着赵秀冷笑一声,“你既不信,那我也无需再留下你,且眼下楼云春追来,带着你也是累赘,不如将你们扔出去,阻他一阻,说不定我还能顺利去找郭元振。”
说着他又看向一旁挺尸装死的吹哨人,“顺道连他一起,既然楼云春出现在此处,说明百鹩所执行的甲级任务,便是刺杀他。想必楼云春此刻正在四处搜捕刺客,多一个人绊住他,我便多一点胜算。”
“我、我……信。”闻言,吹哨人诈尸了,睁开眼看向赵秀,“赵秀,我听说过你。”
赵秀眼神一暗,“如何听说的?”
“京城雀主曾下令,让我们搜寻你的踪迹,确保你安然抵达北庭。”
“当真?”赵秀以为颍王会下令追杀他,却不想竟是让百鹩保他去北庭,这人怎么想的?
“千真万确。”吹哨人为保命,没敢将命令说全,剩下的一半命令是,若赵秀安然自北庭出来,便取其性命。
赵秀又问:“你们雀主是谁?”
“不能透露。”
“是不是要我将你交给楼云春审问才管用?”
吹哨人沉默片刻后,识时务地道:“雀主有两位,一位是柳辞灵,一位是韦元魁。”
赵秀暗道:还真是他俩。
突厥人听那吹哨人确认了赵秀的身份,信了一半,可中原人向来狡猾,且分属两国,他依旧放不下戒心。
赵秀目光转向他,挑眉道:“还不信?”
眼下保命要紧,他点头道:“我信。”
“那你说说看,你为何会在伏羌被追杀?”
看来这茬是绕不过了。
突厥人半说半掩,“伏羌县令本已答应,替我们连通吐蕃,却在得到消息,说他在京中好友因帮士族而入狱,被关进了大理寺后反悔。又听说大理寺的人来了西北,怕查到他身上,扯出他与我们来往之事,所以才想将我灭口。”
赵秀面无表情地想,伏羌县令那位京中好友,该不会是他那倒霉老师吧?
这么说来,这位伏羌县令,怕与那江家也多少有些牵连。
听闻早先有江家旧部为江家求情,而被贬出京,难道就是此人?
这可真是荠菜籽落在针眼里——巧了不是?
随即赵秀又觉得不对,逼问道:“你是突厥人,他怕你走漏什么消息?难道楼云春还能查到你头上?”
突厥人沉默不语。
赵秀一挤眼角,带着一丝探究问道:“被你们收买的,除了伏羌县令,还有哪些人?”
突厥人心头不禁大骂,中原人果然狡猾,眼前这个中原人最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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