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像他们种在自然轩里的菜,“吃得了?”
“嗯。”若不是被亲爹摘了头茬,早就该吃了。
胥姜理了理菜,发现下头藏着一抹红,她扒开来看,竟还藏着一篮底儿的樱桃。
立夏有吃‘三新’的风俗,其中一味儿便包括樱桃,另两味各地有各地不同的兴俗,京城大多吃青梅和鲥鱼。
胥姜拈起一颗樱桃,惊喜道:“哪儿摘的?”随后灵光一现,“该不会是你家园子里那株吧?”
“嗯。”
“嗯什么嗯,那不是给你母亲种的么?”听说还是楼敬从楼夫人原先住的道观里移植来的。
“树上还剩许多。”只是半青不红。
楼云春没将后半句吐出来,将马牵去了后院。
胥姜瞪着篮子里的樱桃,最后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摘都摘了,吃了吧。
胥姜去肆里问梁墨要不要吃,梁墨摇头,“多谢东家,我不爱吃酸。”
酸么?可瞧着红彤彤的。
胥姜把樱桃淘净装盘,端道树下与楼云春一起吃,她尝了一颗,脸顿时皱成一团。
酸!
楼云春见她这模样,也拿了一颗来尝,眼睛立即眯成一条缝儿。
“这樱桃你都没尝过?”
“没有,都是给母亲留的,父亲不让碰。”
那你还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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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姜瞪他,随后问道:“伯母嗜酸?”
楼云春摇头,楼夫人与他口味一致,喜好甜食,“父亲会做樱桃饆饠。”
樱桃饆饠,便是将樱桃去核与羊肉一同炖煮,煮时加少许豆酱、蔗浆,等熬干汁水后,将羊肉与樱桃肉捞起,铺在擀好的面皮上,或裹成卷状,或捏成月牙形,最后烤制或者蒸食。
味道咸酸香甜,很是美味。
京城各坊街市上大多都有饆饠馆,最多的还要数醴泉坊,因为这是胡食,可这道樱桃饆饠却是结合京城人嗜甜的口味,协以时令变化而来,是以最受追捧。
胥姜昨日已买来尝过,确实不错。
楼云春见她盯着樱桃发愣,以为她也想吃,便将此事记下了,准备晚上回家向父亲讨教。
“这么多樱桃怎么吃?”
胥姜想了想,拿出筷子将樱桃去核,再浇上两勺蔗浆,随后将其拌匀分碟。
过后再尝,果然不酸了,又不禁想,若有熬制好的乳酪浇上去,口感应该更佳。
酪樱桃也是时兴的一道甜点。
两人一边装帧,一边吃蔗浆樱桃,自是惬意。
装帧的间隙,胥姜想起方才收到的请帖,便问:“照月可认识户部柳司珍?”
“认识。”楼云春手上一顿,抬眼问道:“你收到他的请帖了?”
“嗯,蠹书雅会。”胥姜反问道:“你也收到了?”
楼云春摇头,“没有,他从不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