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倒是没联想到自己,反而是晏静瞥了她一眼,将点心往沈峤面前推了推:“这个栗子酥很好吃,挺甜的。”
沈峤:。。。。。。
“你看着我作甚?”晏静被沈峤看得十分奇怪。
沈峤笑:“栗子酥挺甜的?你能吃栗子?”
多亏了李循这个粘妻狂魔,之前跟晏静在一起,晏静各种各样的习惯,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他碎碎念了许多。
前阵子沈峤忙着嫁妆,跟晏静逛了几次铺子。
东郊有条巷子开了新的香水行(浴堂),里面有人辅助沐浴,沈峤自从跟穆昭兰泡过汤之后,就很喜欢泡汤。
穆昭兰被穆夫人拘着学规矩,绣嫁妆,哪里像沈峤,皮猴子一个,定了亲还成日往外跑。
其实也是沈夫人怕侯府规矩大,以后嫁进门出门不易,没刻意拘着沈峤,沈峤跟晏静那几日走得近,今日泡了汤,明日又一起酒楼吃饭。
不过两日,李循不高兴了:“你俩别这样,我害怕。。。。。。”
沈峤都有些莫名其妙:“我俩都是女子,你怕什么?”
李循道:“我家娘子这么好,万一被你拐家去,我上哪说理去。”
“沈峤啊,跟我家娘子你要记住,春天来了,河堤不能去,柳絮飞舞,她鼻子发痒会打喷嚏。。。。。。她栗子不能吃,吃了脸上会长包,虾蟹不能吃,吃了手背红肿,羊肉也不能吃。。。。。。”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沈峤耐着性子听,反而是晏静终于忍无可忍:“对,我饭也不能吃。”
想到之前的事情,晏静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沈峤拍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怕我多心。”
这个戏唱得是继室不慈,偏偏沈峤嫁入侯府就是给人当继室。
晏静怕沈峤多心,才刻意转移了她注意力。
“我没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好介意的。”
沈峤想了想前世自己对楚天泽尽心尽力,甚至自己生的孩子都顾不上,真的心里十分坦荡。
转头看向戏台,戏中的周冯唐正转头质问继母:“从小到大,做学问识文断字,做人道理,你可有教导过我一分?”
沈峤不由得想起自己手把手握着楚天泽的手,教他临字,他与同窗打架,她去提着礼物登门,给人赔礼道歉。
做人的道理,她苦口婆心地说,可他每每总是不耐烦。
沈峤总是觉得很难堪,感觉两个人的心渐行渐远,自己跟楚临渊也隔阂渐深,里外不是人。
戏中的继室道:“继室难为,妾不管你,你记恨,若是管教你严,动辄打骂,焉知你不记恨?”
却原来,教也是错,不教也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