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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赴约（第3页）

这时听到杨冲锋说要去平通市里去，就说“怎么，还是心慌了吧。省城这边你打算彻底丢干净，这样放心得下啊。”

“是不是怕不好给省长交差？项目的事是茂林省长的工作，你有什么好新奇的？”杨冲锋说，两人就笑起来。对项目谈判的事宜都还在准备当中，但经过这两天来，虽说还没有对外正式公布，却也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杨冲锋之前一回江北省就给省委进行汇报，然后将张政民等人从市里叫到省会里来，目的也就是要通过这种较为神秘的进行中，使得消息传得更快，更是是而非，这样对双方的谈判也是有好处的。

省政府目前是张茂林在主持协调大江流域这边与银河天集团项目的工作，周善琨虽说对工作的进程很是关注，项目里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与省政府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既然离开了这工作在杨冲锋身边，也就不可能在尽多的参与了。

和杨冲锋不同的是，周善琨所谋求的毕竟带着省长交付的任务，虽说这任务只能够意会而已。

“好，还是你当真能够丢得下。什么时候走，你定就是。到你的地盘去，不用我管饭碗自然是乐意的。”周善琨说，心里想透了，也就感觉到一身清爽。

看着杨冲锋在大江里像游鱼一般，周善琨觉得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市长就有了新的认识，那健康的机体里迸发的力量该有多大，体力该有多好，才能支持他在暗地里涌流湍急的大江里这般游动。周善琨自己在大江里才有出不足三十米，就没有信心继续往前而去，急忙回折回岸边来。金武在岸边，而周善琨的跟班郑洁也在岸边，两人见周善琨回江边来，也没有看小他的意思，只是和周善琨一起，看着水里的杨冲锋。

三四个来回地不停游动，周善琨已经上岸，穿着衣在江边看着。杨冲锋见了也就不再过江去，从水里出来，说“老周，等久了吧。”两人出了省城后，就不再称呼对方的职务。杨冲锋回平通市来，还是想暗地看一看，平通市下面的各县情况。有周善琨陪着，这一次暗地走一走，有着更多一些的意思。

要整顿平通市的干部队伍，可是一件庞大的工程，不是单靠几次会议或处理机关人就能够达成目标的。唯有将平通市各层干部队伍整顿好了，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的步子才会稳健而迅速，商家们到大江流域里入驻才会按照经济规律运作起来。

第一站两人就进入洄水县里，这时，几个人就在洄水县的商用规划地里，这一块地之前曹欢等人就因为这一块地，发生过一些事，杨冲锋选这里作为第一站，自然也是有着用意的。规划用地里，他们现在所在之处，就是规划在这里要修建一座深水码头的所在。等码头修建落成，对大江的运力就会有进一步地挖掘，使得大江流域的运输大为改观。不过，这个项目目前还没有启动，也还在找投标方来做，市里招投标中心已经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也有了初步的接触了。

到达江边，看着平静的江面，杨冲锋突然有了兴致，邀约周善琨到大江里一游。

“我可是旱鸭子，见水就怕的。”周善琨说，平时在省城里，也会在省城人为开发的游泳码头处去游泳的，相比同行的人他就算不错的。只是，那种码头处有着比较完善的保护措施，而周善琨等人如果去游泳，会有更好的保护力度，和现在这种也地里游泳，全然不同。

“老周谦虚了，敢下大江的人不会多。”杨冲锋说，有这些天的接触，对周善琨的感观也有了很大的增进，两人说话也显得随意。

“老板，有您下水，谁还敢称能够游泳。”金武说，周善琨也就笑起来，这话是真话。等杨冲锋清理好后，四个人再次上车，前往规划用地里去。

在洄水县里，认识杨冲锋的人不足十个，当然，在新闻电视上见到的机会也不多。县里的主要领导倒是都认识，县委书记田宁、县长谭俊和副书记江俊伟等人都曾给杨冲锋汇报过工作。到洄水县来，只要避开这些人，倒是不用怕给人认出来。

洄水县里，田宁和谭俊两人走的是不同的阵营，杨冲锋心里有数，谭俊早就是韩东伟书记的红人，而田宁等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往自己这边站。县里的人怎么选择，杨冲锋自然不会去关注，只是，今后银河天集团的大项目要放到洄水县来落户。省里对银河天集团这些要求肯定不会拒绝的，自己也只有先清理好场地，免得在建设过程里出什么事，影响到建设进程那造成的损失就大了。

也不是认为这样一次暗访就会有多大的作用，事先走一遭，却还是能够解决一些问题的。往开发区里走，已经修整好的土地上长着不少荒草，有些才修整的地方却又是赤露的原土地，给人的第一感观自然不会这么好。可在杨冲锋和周善琨两人看来，规划用地里的平整、三通等做好就是最好的效果了。

转到开发区的纵深里，基本上就将整个规划用地都看了。两人下了车，看着四周，周善琨说，“冲锋市长，这里过两年将是什么样的景象？”

“会有什么样的景象，就是一排排的厂房连厂房，我们能够保住不受污染，就算是最幸运的了。”杨冲锋说，真建起来后，确实没有什么诗意的。

“我看过大江流域的相关材料，对污染管理的力度远超过其他地区吧。”周善琨说。

“规定和实际也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要做的工作不会少……”正说着，见从规划用地的来路方有两辆车开过来，两人也就不在讨论。他们刚进规划地里，洄水县就有人车过来，对这边的警觉还真不低。

周善琨对洄水县就没有多少具体的了解，杨冲锋却知道谭俊和田宁在这块规划用地上，是较着劲的。自己也曾亲口要谭俊将话传给田宁，要他把这块地看好了。这时见有车过来，倒是想看看他们对自己等人会怎么样来对待。

两车到后，从车里就下来三四个人，一车里的两人身着制服，估计的公安系统的。而另外的人从那凸起的啤酒肚和面相也能够判断，是某些职能部门的人，还有一点实权的，才会有这样的面相。

几个人走过来，郑洁平时没有什么话，此时却自然而然地往前站过去，金武也是。虽知道对方不一定就有恶意，可两人这样站后，来人也就明确了这一行人的主次来。一个有着啤酒肚的人就看着周善琨说，“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就过来看看，没有具体的什么事。”周善琨说，很淡然的样子，也不是他刻意要这样，在那种地位时日久了，自然就有这样的心态和语气。平时和杨冲锋在一起，倒不觉得，这时和洄水县下面的人说话，那种高出几等的语境也就露出来了。

“那就请你们离开吧，这里不得许可，是不准外人进来的。”那人说，倒没有被周善琨的语气所折伤，估计这几个人只是哪一家的商家，想来谋求洄水县这里的用地。在洄水县里，他自然有着足够的底气，不过，语气里也还好，只是请人走的意思比较坚决。

“这里是洄水县的商用规划地吧。”杨冲锋说，“我们就看看县里前期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那人听杨冲锋这般说明就更加警觉起来，说“请问你们是从省城过来的，还是从市里过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杨冲锋见他这般警惕，也想知道洄水县对市里要统一规划整个开发区的看法。

“不是有没有区别，而是这里的规划商业用地，都是在市里统一掌握统一规划的。你们有到平通市来投资意向，就得先到市里办理相关手续，之后，市里会进行统一部署进行建厂。”这人所说倒是和市政府的宣传一致。周善琨也知道市政府为此与市委和省里都有些扭着。

“我想问一问，如果我们直接与县里商谈项目入驻，是不是可行？”周善琨见那人形貌不怎么样，说话却有些规矩，也就有些好奇地问。

“行啊，但县里得另找地方，不会在这块用地……”那人正说着，另有一辆车从大门方向冲过来，停车后下来两三个人，其中一个就嚷道，“老包，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你带来的？”

“他们只是过来看看，不知道他们是谁。”包新阳说，之前包新阳在洄水县也是很牛的一个人，但上次遇见其貌不扬的陈雨苏后，得到的教训太深刻了，知道能够进开发上用地的人，都是些惹不得的大人物，才会有这样的态度。

“那和他们废什么话，赶走就是了。”那人说得很冲，对包新阳这种做法有些不满。等那三个人走过来，看杨冲锋等人是就有种恶煞煞的意思。

“高主任，他们也没有什么意图，就过来看看。”包新阳见几个人并没有为高兴财凶神恶煞的样子所动，心里不由地一动。高兴财是先开发区主任，很有些势力，是县长谭俊的亲外甥，也是谭俊在县里的主要爪牙似的人物。包新阳虽说不会怕他，但也不会为不认识到人去得最高兴财。

“都走吧走吧，不准呆在这里。”高兴财走过来冲杨冲锋等人吼道。金武看着杨冲锋，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也就不动。杨冲锋看着周善琨，说“老周，我们还是走吧。”周善琨也不会和这些人来计较，点了点头，四个人也就离开。

走到车边，却听高兴财在那里与包新阳说话，“他妈的也不知道市里搞什么卵，将这地空着不用，我们开发区就这天天守着这空地喝西北风，老包，我舅说过市里把两百个亿的项目都推了，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