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晴没有去接,秦时明就执意地这样抬着手不放。任可晴见他固执,便取下两三串在手里。秦时明狡猾,在任可晴来取时,却故意用手去,将她的手捏住。
“做什么。”任可晴手突然缩开,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女孩子的羞怯却使她本能地逃回。语气里也不是责备,让秦时明听到一种许诺和鼓励。
“给你。”说着秦时明将几串递过去,任可晴却不再理他,秦时明又用旧招,固执地不肯收回手。任可晴见后,也就伸手接着,两人这时就像很默契似的。等任可晴接住那些烧烤时,随后转交给另一只手拿着,和秦时明近着的手很自然地垂下,给他便利。
虽然没有与女子往来,但秦时明对人的心理揣摩却是老手中的老手,这时已经打定主意,也为面前的人儿动心了。当下见有这样的机会,就不再错过,一下子抓住任可晴那垂下的手。任可晴稍做挣扎,表示了下心里那种本能的不甘,也是女孩子的矜持。见秦时明没有放手的意思,说“就知道欺负人。”
“哪有,我是……我……我是……”秦时明平时嘴头也算油滑,这时却说不出那几个字来。
“就是欺负人。”任可晴说着小将自己的手挣脱开,秦时明却哪里肯?握住不放。任可晴也不是真想挣脱开,只是要告诉他,自己不是这样就能够欺负的而已。秦时明手没有放开,站着看任可晴,任可晴见他目光灼灼,当下也就不再挣扎,将头勾起来。
就这样两人站着,秦时明也没有勇气进一步做表示。香兰大道往县委县政府这一头,路灯都是完好的,两人虽说是站在人行道上,有树叶挡住路灯的强光,但要是有人走近就会看见两人的。
任可晴站立一会,见秦时明没有进一步做表示,心里也放心些。毕竟太快了,心里就算不排斥他,但太快了也让人不容易接受。从心里上说,她还是喜欢渐进式的交往。之前在读书时也曾交往过男朋友,那是就是闪电式的,之后才发现那人并不适合自己,而对自己的情感也就成熟了些。
先往前走,秦时明见了后也就挪动跟着,并排而行,牵着的手没有放开,秦时明感觉着从手上传过来的温润细腻的感觉,只想着将那手轻轻摩挲,捧在脸边。慢慢地走进巷子里,小巷子里的灯就昏暗,还有不少损坏而没有修的。有一些地带没有灯光,秦时明走到这些地方,将任可晴拉得近些,任可晴也就靠近过来,却不像热恋中的人那边依进怀里。
走得近,身体也就差不多靠住,走路时不免要碰撞。秦时明心里就想将任可晴揽住,却又怕她着恼,将两人之间的手往后拉,之后就将两人的手放向任可晴的腰上。
任可晴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这时心里还不完全接受,至少不想这么快就让自己沦落。轻轻地挣了下,让两人的间距稍微又远了些。细微的关系,两人在这样静寂中都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心思。
秦时明反而对她更敬重起来,不再贪心,怕她着恼。小巷子不算长,但两人却走得很慢,他们是秦时明,就怕走到她家门前后,不知道该要说什么,而下一次又要怎么样相约?在县委里,工作没有确定的时间,跟在领导身边更多的时间都是要为领导考虑,而不能够从自己出发。这一些情况,却都要让任可晴了解和理解自己才行。
要不然,这时两人已经开始,说不定明天就会连续十天八天地忙,她会不会认为自己就将他忘记了,或没有将她放在心里显得重要?从而误会了自己的真心。可这时却觉得有更多而更重要的话都要说,想到这些,秦时明就有些后悔之前怎么都不说话,这时离任可晴的家却没有多远了,哪还够时间是,却有该县说什么呢。
慌而无法择言。
任可晴也有些话想说,可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女孩子自然不会选择先主动去说。对秦时明的评价,更多地是听老爸和大哥的说法。在办公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给他将自己的心扉给撬开了,实际想起来也当真有些委屈。
回到县里工作快一年了,作为任可晴这样有些自身的资本,又有这么好的单位和家里背景,是很多男人们追求的对象。不少人想尽办法地接近她,可她都没有一点意动,今晚却就这样给人俘获住。而这人至今都没有给自己说句完整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委屈的感觉,但又觉得这样也好,心有灵犀,不用多废话也是一种境界。心里乱乱地,眼看就要走到家了。
“这两天我可能要跟书记到京城去。”
“哦。”
“不知道有几天。”
“嗯。”
“我忙起来时间没有个准。”
“知道呢,我老爸和我哥都这样。”
“谢谢。”
“…………”
秦时明觉得自己必要说的话都说了,而这时已经站在离她家二三十米远处,要说些缠绵的话,也觉得情景不对,心里都有些担心着家里会有人走出来,或邻里有人经过看见。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到家了。”任可晴轻声说。
“你先走。”秦时明说,手却不肯放开。
“夜深了,你回去吧。”任可晴还是那句话,其他的言语一下子也不好怎么说。
两人僵持一会,秦时明想到了,将自己手里的烧烤也都交给任可晴拿着,这一次她没有推拒。但秦时明手还是不肯放开,任可晴觉得他手的力度不减,当下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亲,立即挣开手向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