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杨冲锋介绍出来,说到杨冲锋现在已经是副县长,等党校学习结业后,就会正式任职补选。几个人都为杨冲锋的年轻而惊讶,这些人都是人精,这时也理解了吴显求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杨冲锋。
酒菜上来后,杨冲锋先给张应戒敬酒,那是作为后辈来敬的,张应戒也没做什么推辞,两人先喝了。随后,吴显求争着要给杨冲锋敬酒,说是祝贺,其他人也不好怎么说。按酒桌上的话,这是柳泽县里的内务事,由得他们自己处理,都不会干涉。
包间里的人,都是四十来岁的了,就杨冲锋一个才二十几岁。酒桌上说到敬酒,通常都是按资历年纪,当然,也按职务官阶。但今天的聚会,除了吴显求和杨冲锋之间有直接关系外,其他的都是论交情沟通往来,好为日后多几条路可走。
杨冲锋是副县长,但还没有经过选举,而他年轻太小,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优势。等和吴显求喝了,杨冲锋便给大家斟酒,先放低身价,要来就各人一杯。几个人也就装着没注意随他,轮到吴显求,他却死活不肯,要抢过酒瓶自己倒酒。推让一阵,是张应戒说了句话,吴显求才装着拘谨无奈地让杨冲锋斟了酒。
端给众人,大家见杨冲锋意诚,也不会再摆谱,毕竟要看在张应戒面子上,都站起来接了酒杯,说了感谢。杨冲锋端着杯给几人敬酒,税务局的那主任就客气起来。万平辉和汤森两人就要捏拿些,酒是喝了,对杨冲锋却是不咸不淡。
吴显求知道两人的意思,等几个人喝过了,拿出一瓶五粮液来,“杨县长,我们在县里是上下级关系,到这里就是兄弟关系,你看得起老哥,就让老哥敬你三杯,全当老哥表一表心中的歉意。今天才给兄弟贺喜,是不是该罚酒?这酒该罚,老哥我就自罚吧。”说着摆出三个杯子,倒满了,看着杨冲锋。
杨冲锋知道吴显求是什么意思,本不想争这些闲气,但见他已经这样了,也懒得制止。万平辉今后或许没有什么纠葛,但汤森是市发改委副主任,今后会打交道的,倒是要将第一次见面基础打好,总不能到哪里都用三叔或三婶来吓人。
“老哥要喝,做兄弟就陪你喝三杯吧。”杨冲锋说着也要三个杯子过来。
“兄弟,你先听老哥一句话。”吴显求说着挡住杨冲锋去拿酒瓶的手,“就请兄弟给老哥这个面子,老哥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是老书记。”吴显求说着张应戒笑,老书记自然就是说他了,“另一个就是老弟你。不是老哥夸口,在柳市地区下要老哥安心敬酒的人可没有几个呢。”
这句话倒不假,在场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喝酒,知道吴显求那不求人也不给太多面子的个性。吴显求接着说“今天要是肯人物这老哥,兄弟就让老哥连喝了这三杯,好不好。”说着不等杨冲锋说话,端起面前的酒就往口里倒,三杯倒完,吴显求的脸立即就见红了。三杯酒少说也有七两酒,就算他量大也不好受。
等吴显求喝下,杨冲锋倒一杯,说“老哥,这情我记下了。”说着将那杯就一口喝了。张应戒听杨冲锋这样说,眼都亮了亮。其他的人见吴显求这样做,对杨冲锋也就不再轻视。包厢里才融洽起来。
喝到晚上九点,大家也都酒酣意足,杨冲锋告辞要走,说是党校要查寝。其他的人也都参加过类似的培训班,没有多挽留他。几个人还要在酒店里安排其他活动,有杨冲锋在,至少张应戒和吴显求两人都放不开了。
走进党校大门,见大门处没有人守着,虽说有七八分酒意,但心里还是很明白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走到篮球场时就听到里面有人嚷嚷。也不知道出什么事,走过去时,见一个黑影迅疾地往外窜。
杨冲锋见了,脚下发力,三两不就追上那人。顺手一扣,将那人提了起来,“还想跑?”
那人被杨冲锋捉住,一时从手腕出传来剧痛,心里更急,在空中想杨冲锋踢来,让迫使他放开。这点动作在杨冲锋看来就像小儿戏一般可笑,只是手再加力,那人就痛得哭喊起来。
那边听到声音,就有人过来。见杨冲锋手里捉住一人,就嚷起来了,“都过来吧,这里捉住一个。”叫喊的是党校里的一个学员,随后又过来好几个人。
张凌涛和张敬男一起过来了,见是杨冲锋捉住了人,说“先把这人捆了,再报警。”杨冲锋还不知道党校里发生什么事,就问张凌涛。才知道党校里有贼进来,先到教师宿舍里入室盗窃了一家,被发觉了喊起来。学员里就会到寝室里看,见有些寝室里也被翻动过,就喊起要捉贼,才这样喧闹起来。
党校放假这天,对学员的管束比较松,对进出的人也就不加查问。这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潜进来,还是随机窜进来作案的。
弄清事情原委,杨冲锋当即放开那人,说“不用捆,他也不敢走。”便和张凌涛等人拥着被捉的人准备去办公室。迎面却跑出一个人来,近了看清被捉的人,一手揪住那人衣领,另一手就准备打过去。
对偷盗的人杨冲锋自然没有什么怜悯,等那人揍了一拳后,准备还要打,杨冲锋拉住他,说“到办公室去,先问清楚吧。”
“还要问什么问,我们家被翻得不成样子了,等我打过再说。”说着又要再打。被捉的那人本身就瘦小,给杨冲锋用力捏了后人就软塌了,再给揍一拳,额头处就见青瘀起来,也就更萎靡。
见这年轻人不肯罢手,看样子也不是党校里的老师或员工。应该是党校教师的子女,不过,年纪却和杨冲锋差不多少,只是不知道是哪位教师的儿子。正不知道要不要强行阻止他再打人了,却见班主任田老师走过来。
“还不住手。”田老师冲着那人吼。
“谁让他来偷东西了,把我那里翻得像狗窝一样,打死他也是活该。”
“还不快回去,看看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我已经报警了。你是不是也想犯法?”田老师说,那人只得将扬起的拳头慢慢放下来。在柳市地区,从古以来,殴打盗贼都视为正义之举的。曾经有在集市里发生过,小偷偷窃钱物被当场抓住,随后喊起来后,全集市里的男人都喊着冲过来打,将那小偷打得奄奄一息,才拖着送到派出所里。直到九十年代后期,这种意识才淡了些,但在大多数人心里,还是认为殴打小偷是理所当然的事。
党校的围墙足有三米高,就算偷盗的人还有同伙,这时也无法逃开,大门已经有好几个人把守了。走到办公室里,杨冲锋见那杯抓的人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已经是惯偷了,可以肯定还会有同伙的。杨冲锋说“还有几个人一起进来?”说着虎视眈眈地威逼着,那人不敢面对杨冲锋,扭过一边。
“不肯说吗。”杨冲锋这话说得阴冷了些,那人犹豫后才说,一共三个。
“有没有拿武器?”
“有一把匕首。”
另两个人还潜藏着党校里,但人却没有找出来,党校里的其他人都放松了警惕,但还有少数人肯定好奇心重要四处找的。这要是遇见了,那两人有可能情急之时用匕首伤人。杨冲锋站起来往外走,张敬男和张凌涛两人跟着,杨冲锋说“张主任、张哥,你们都留下来和田老师一起看着这人。”
两人只得留下,田老师那孩子却跟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到门卫处,杨冲锋将得到的消息跟门卫说了,要他们小心就算让人逃走,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随后便往党校里走,党校也就这么几栋房子,两栋教学用楼、一栋学生宿舍楼,两栋教师宿舍楼。这些房子都是七十年代末修建的,楼层不高,房型小,要找出两个人不难。但学员都回来了,一些学员还不熟悉,给搜索带来一定的困难。
进来盗窃的人还有两个人遗漏在党校里的消息确不能喧嚷出去,难保不了学员们的冲动和好奇,要是更多人搜找这两人,危险性会更大。冷静地想,这两人藏身处不会多,教师宿舍里教师都先回自己家里看过来,要么藏匿房间里,要么就没有,现在也不用挨家去找。学生寝室现在学员也都回去了,没地方可藏。教室大楼和办公室大楼只怕已经找过,就不知道是不是仔细搜找。
杨冲锋决定到教室和办公大楼里再找找,刚要上楼,突然想到他们自己的寝室,人都出来了,混乱中窃贼要是再潜匿回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些人是惯犯,遇事都很冷静的,判断也准确。
走到寝室门口,见寝室门虚掩着,杨冲锋估计只怕真有人藏里面了。外面的灯光暗弱,而寝室里的灯也非常弱。但对杨冲锋说来没有什么影响,走进寝室,那跟在身后的叫田佳铭,也跟了进来。
田佳铭是班主任田老师的孩子,年纪和杨冲锋差不多,个头不小,有一米七样子,手脚还是利索,杨冲锋估计他在学校里参加过练拳什么的。如果人站着让他打,还是有一定的打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