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出兵……”他难下决心啊!
别看他封邑关州,坐镇一方。
可提前童子试是一回事,出征北戎又是一回事。
前者,无关大局,只关州迫切取才便宜之行事。
后者,调动边军,大举出征,无皇令岂敢轻言!
便是他也觉得北戎今冬应是险度,是征伐良机。
可既无上命,又无粮草……
关州一地受灾百姓甚广,他还行征战之举,于上于下,都难以交待啊!
“这上面写,民团的兵营是砌的冰屋?本王倒是好奇,这冰屋真能住人?”英王点了点草稿,思索片刻道:“王德善,院试张榜之后,将这闫怀安喊来,本王要见一见。”
王德善半晌没有应声。
英王疑惑的抬头,就见他的王总管一脸局促不安。
“可有什么不妥?”英王问道。
王德善擦了擦莫须有的汗,尖着嗓子道:“王爷,老奴和您请罪,老奴私心办了一件糊涂事,这闫怀安……闫二,就是小二她爹……一直在咱们府上,应着差呢……”
英王稍稍睁大眼睛。
“你是说,闫怀安既要准备应考,又在府中当差?”
“之前府中……去了好些人,世子妃主持赈灾这么大的事,老奴不敢不上心,就怕哪里不周全,也怕……再有有心之人蒙混进来。
这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知根知底又能办事的,只好从信得过的人里找,小二是老奴干孙,他们一家的品性老奴信得过,就……差遣了几件事。
真没想到这闫二运气这样好,能一路考到院试,连小二都说她爹是童生之才,老奴听的多,就信了……
府中一直挂着他的名,这不,院试考完了,明个……人就来了。”
英王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本王知晓了,这是你谨慎之故,王府的宴请上竟有北戎混入,还差点危及勉儿……日后用人,宁缺,不可不慎。”
王德善忙应道:“王爷英明,老奴就是胆子小,想的多了些。”
“你做事,本王一贯放心。”英王大手一挥,此事就翻篇了。
至于闫怀安挂名当差,又没做什么活是不是占了王府的便宜,英王表示咱大气的很,不计较这三瓜俩枣的。
“对了,那只鹰哪去了?本王今早过去没有瞧见,是换了地方?还是……那鹰真给自己饿死了?”
英王挺喜欢小动物,猫啊狗啊的,鸟也行。
以前也曾养过几只,不是病死了就是老死了,后来王府收入一年不如一年,处处都要他贴补花钱,便没了心思。
偶然发现王德善吩咐人找出来鹰架,又调会熬鹰的师傅专门过去照顾,他表面当做不知,其实暗地里偷偷去看过好几回。
晓得是小二从雪地里拣回来的,他还暗暗嘀咕来着,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运气。
鹰可不好抓。
那头拣回来的苍鹰,虽说总闹绝食,可瞧着那精气神就和他以前见过的鹰不一样。
会闹绝食,还会在自己饿得不行的时候吃食,这证明什么?证明这鹰它聪明!
他试着靠近,那鹰每次都一副作势要扑的样子,实则含而不发,恐吓意图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