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说,我道修士决计不会用这等残害人的手法。”白齐沉默良久,“再者,大乾有我所求之物。”
辽源了然,“听师兄的。”
白齐拿了纸笔,“我先修书一封询问师门长辈这疫病的缘由,过后,你和我从城南至石门关重新调查源头,千禧悦然先在城内活动。”
他看向三位师弟妹,“记住,你们是出来感悟历练的,不是来给他们打仗的,不要本末倒置。”
白齐尤其盯了眼千禧。
千禧认真地听了,转头等两位师兄出门,立马换了装扮朝行宫摸去。
摸到半路肩上就搭来一只手,千禧吓了一跳,回头拧眉朝那打哈欠的小姑娘喝道,“你来做什么?”
柳悦然哈气打了一半,瘪着嘴委屈道,“我半夜醒来见你没人了,担心嘛。”
千禧不忍责她,只得哄,“师姐有事,你快些回去歇息。”
“师姐有什么事?”
千禧开玩笑似地指指远处的宫室,“去杀个人。”
柳悦然狂点头,“好哇好哇。”
“你知道什么就说好哇。”千禧拍了下她的头,“快回去。”
“哎,师姐要杀的自然是坏人,杀坏人自然是好哇。”柳悦然认真地看了眼远处的宫室,忽然机智地对自家师姐道,“我帮师姐杀人,我有隐身符。”
千禧一愣,思忖起来,俗世的先天武道高手堪比练气高阶,听说太子已臻武道之极,是武林十大巅峰宗师之一,她若无万全准备恐难以得手,且不说那人身边的一流武者有多少。
“那我们先进去看看。”
“对咯师姐,隐身符只能支撑一个时辰,这地方那么大,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啊。”
千禧熟悉宫室的布局,主人一般在中轴线的议事大殿寝宫。
这会儿是午夜,千禧没有犹豫地带着柳悦然往寝宫奔去了,结果到那里一看,漆黑!
连盏灯也没有,被窝都是凉的。
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哪里去了?
千禧转了几圈,终于在一间亮着灯火的殿宇里找到了人,两人正大光明地站在窗户前望进去,只见易长生埋首书堆间,辍笔不停。
柳悦然一看,全都是各地资料和公函,感叹道,“当太子也不容易,当大乾的太子更不容易啊,整个王朝都要自己去补救呢。”
“有什么不容易。”千禧撇嘴,“肯定又在策划什么阴谋,弄得生灵涂炭。”
柳悦然明智地闭嘴,不去触她霉头了,她安安静静地趴在窗户上问,“师姐,你要怎么杀,现在冲进去吗?”
“我找个角度。”千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一个身娇体弱只会甩四五种灵术的练气士,正面对上身似虎势如狼的先天武道高手没有什么好处,现在只能智取。
她打算先布置个阵盘乱其阵脚耗其力量,待其气弱时,用金刺术收割性命,呵,如果再晚上几年,她哪里需要过来,千里之外就能咒得这人生不如死。
千禧一边惋惜自己学艺不精,一边掏阵盘,这是一品风火阵,重伤练气圆满不在话下,想必在先天身上效果是一样的。
她刚要布阵,手却被柳悦然拉住了,“师姐”
“怎”千禧不耐地顺她指头望去,顿时悚然一惊,那易长生居然温柔地看着她们?!
温柔?!
看着?!
她们?!
哪一个词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到底变成了什么鬼!
杀人如麻唯我独尊的太子会温柔?
还能看见隐身的她们?
千禧惊得手里的阵盘都拿不稳了。
易长生在翻阅四郡百县近年的政治措施,将一些重点要点做了批注以备后期整改,她所到之处,必做三项:重新规划政治方向重新肃整纪律打胜仗收复失地,大乾这个烂摊子,名副其实的麻烦。
“麻烦。”她将脑袋搁在她肩上,伸手点点满是朱红批注的纸面,不屑地说,“还看不懂。”
“也就你能将蠢当成自傲的本钱了。”易长生面不改色地换了一本账簿,字变成了无数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