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紫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苍雪急道:“蓝羽,你休要胡说!”
林美云道:“同门姐妹,我们怎么会影射阿紫呢?”
蓝羽揶揄道:“腾紫是吉光神马,依着你们方才的说法,这把人和马凑到一起去,那可不就是心术不正嘛。”
苏茹道:“吉光神马怎么能跟马相提并论呢?”
蓝羽道:“那乌鸡精怎么能跟鸡相提并论呢?瞧你们一个个的,听个故事打发时间而已,还听出来道德优越感了?”
阿螭笑道:“行了,都别吵了,这番话可千万别叫师父听见,想一想掌教夫人是什么出身?”
众弟子这才无话。
蓝羽道:“仙子宗主,你再讲一个吧。上次讲的什么《金瓶梅评话》,不是还没有没说完吗?你继续说那个西门庆的事情。”
百花仙子往门口一瞥,忽然看见了陈义山飘荡的衣角,连忙起身说道:“老师来了。”
众门人闻言,纷纷起身肃立。
“见过掌教仙师!”
陈义山大步入内,众弟子参拜,百花仙子说道:“老师,弟子等在颍川安顿好了老大人和老夫人,赶回来复命。”
陈义山道:“辛苦了,你传的香词,我已经收到了,其实不必特意再跑回来一趟。你们都起来吧。”说完,他目视蓝羽,道:“你这妮子,整日编排为师!说什么看书,看的什么书啊?”
蓝羽吐了吐舌头,说道:“仙子肚子里装的全是书,听她讲出来,比我们自己看要有意思。方才讲的便是《西湖三塔记》,可惜,师父来晚了,没听到人和鸡成亲的故事,人仙宗的弟子老气愤呢!”
百花仙子道:“让师父见笑了,弟子讲的,都是话本里的情节。”
陈义山点了点头,了然道:“是那些说书人编的故事啊。”
百花仙子道:“是的。弟子平素里看的东西很杂,什么都涉猎一些,大家伙喜欢听,弟子便在闲暇的时候讲一讲,也算是打发时间。”
蓝羽道:“师父,你没事也该听听的,看看那些好色的男人都是什么下场!譬如说那《金瓶梅评话》里的西门庆,娶了好几个妻妾,好色无厌,昼夜宣淫,仙子说他的结局惨的很!”
陈义山皱眉道:“仙子,你跟他们讲这些伤风败俗的故事干什么?没来由,都把他们给教坏了!能写出这种故事的人,心术多半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蓝羽道:“师父,你这话跟苍雪倒是如出一辙啊。这人又不是不辨善恶,是非不明,如果听个故事就能学坏,那说明她本身就是坏胚子!”
百花仙子也笑道:“老师,人家编故事说书,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大多都是杜撰的情节,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博君一乐罢了,何必如此较真?正所谓,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故事里多是劝人向善,要人学好的情节和道理,有些人却偏偏逮着那些情啊色啊不放,那就是好的不学,专学坏的,倒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想的。就说这《金瓶梅话本》,虽然描写了颇多风月之事,用了许多淫俗之语,可弟子却觉得,编这故事的人,却有大智慧,非同一般。假以时日,此话本,必成绝响。”
陈义山笑道:“我也就随口一说,反而听了你们这许多道理,受教啦。来,说点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