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又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孝顺儿子。”
十一阿哥跟他说:“你话怎么那么稠呢?你站这边我站中间。”
“行行行,拿主意的人站中间,你站给你站。”
哥仨沉默地出园子了。
比起宜妃那里,德妃这里的气氛就不够好。
海棠不在,她在安慰太后,这里是四阿哥六阿哥和桂枝在劝十四。
桂枝说:“你啊你啊,你这是给人背黑锅的你知道吗?”
十四脑子转不过来弯儿,四阿哥和六阿哥对视一眼,双双叹口气。
德妃愁眉苦脸,跟四阿哥和六阿哥说:“别坐着了,谁手里都是一堆事儿,都出去吧。枝枝也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呢。十四留下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兄妹三个起来告辞后退出去了。
德妃对着十四招手让他坐在旁边,让大福把账本子送来
。
德妃说:“给你看看我手里有的银子,也好让你放心。”
“额娘,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将来被关到宗人府大牢了,我有这些银子养你媳妇和孩子,让你放心。”
十四顿时哭笑不得:“您这是吓唬儿子呢。”
德妃靠着靠垫说:“这不是吓唬你,这是让你放心去干,将来你被宗人府议罪,家产被抄没,这就是你一家子最后的依靠。我就说这么多,你放心去吧。对了,你出事儿也别想着你哥哥姐姐救你,要是你连累了他们,我是头一个不答应,他们要是谁去救你,我就在这里把自己吊死,我是不想看到我这几个孩子一个搭一个全折在这件事儿上,我没惠妃那么能忍,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不想临到老了再看太监宫女的脸色了。”
十四说:“您别说得这么吓人。”
德妃叹口气,扶着双喜的手去隔壁念经去了。
大福一边收拾账本一边跟十四说:“十四爷,这宫里看着是一团和气,实际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何时手软过?大爷被关进去是谁的手笔?如今惠妃差点哭瞎了眼,前头大福晋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去世,当年大爷得意的时候能想到今日?他那时候是能跟太子斗一斗的人物,如今再看看,唉!”
说着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十四看德妃态度冷漠,就进城找平王商量。
平王和他在王府里支了小桌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平王说:“侄儿给您算算账,二百万看着多,其实不够花。”
“哦?”
“铁轨的钢是谁出的?不是随便一种钢材都能用的。”
“自然是火器营出的,他们能冶炼这种钢,天下独一份的,别的地方没有。”
“火器营会赊账吗?肯定不会,您想赊账也要看鄂伦岱认不认这白条,他那是敢跟皇上掀桌的人,当初在乾清宫当差喝醉随地小便都没被处置,您觉得他那厚脸皮能会和您讲情面吗?”
十四没说话。
平王说:“这一笔钱肯定要花出去,就按照五十万两说吧,毕竟修路铺设的就是钢轨,其实五十万还是往少了说的。”
“对。”这是事实,十四承认。
平王接着说:“有路轨了不算什么,还要有车头和车厢,这玩意是造办处造出来的。造办处十一爷那人因为一批铁牛和四爷差点闹起来,万一您不给他钱,先不说他会不会在装车的时候缺螺丝少配件,单说他往您家门前一躺,说被您气病了,您该怎么办?”
十四想想:“这钱也不能欠。”
“工部那边,六爷是亲哥哥,大河上的铁路桥可是要用真材实料的,别的钱六爷不跟您掰扯,这笔钱是不是要给。这一百万花出去了,其他的诸如沿途百姓的安置,民夫们的吃喝和工钱,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钱,如果没人乱伸手,这钱刚刚够,甚至还有些不够,八成您要回来找皇上讨一二十万的银子补上。
可是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