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直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状态。
白谨曾经是见过皇帝的,哪怕换了个场合,对方的威仪更重,让他有点儿紧张,但也没到诚惶诚恐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他不亢不卑的态度倒令皇帝欣赏,于是俩人刚才那一瞬间的相处竟如忘年交一般。
帝王身边伺候的内侍本该面无表情,做个装聋作哑的人,此刻也有些忍俊不禁。
好在两人也知晓他们这样是有点儿不妥,很快就从方才的状态恢复正常。
皇帝永远都是最大的戏精,泪珠婆娑和威严庄重的姿态收放自如,他面容严肃地说:“白县男,此番你立了大功,朕可许你一个要求,是加官进爵还是免死金牌,只管提便是。”
不论是良田豪宅,还是美人奴仆,或者说是滔天权势,在帝王的一句话下都触手可得!
身后的内侍都因为皇帝这句话而心跳加速,稍微畅想一下都快呼吸一窒。
再看白谨,他此刻眼神飘忽,眼睛凝于虚空,竟是在走神!
他其实是想到了前几日发生的一件事,皇帝刚说完那就话后,自然就联想到一块去了。
左安礼那天休沐,白谨也好不容易遇上得空的时间,这对未婚小夫妻就出去约会了。
奈何当日天公不作美,京城斜飞着连绵不绝的小雨,他们不得不跑到屋檐下躲雨。
主人家刚从外边回来,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他们的女儿,他们热情地邀请二人进去避雨。
左安礼摸了摸白谨潮湿的衣服,还有点点湿润水汽的头发,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老婆婆也是难得遇见外人,叹了口气,跟他们分享琐事,“我家大郎啊,还在城外做工,成了家之后三天两头都不一定过来看看我们。二郎去当兵,几年都不会回来一次,但是三天两头会寄来一些银钱。”
白谨便问她,“您儿子是在哪个军营?”
“西北军营。”老婆婆答。
左安礼问老公公借了厨房,点些柴火好让白谨烤,老公公抽着旱烟道:“老婆子说这些干啥,既然分了家,老大也得顾着自己那一家子人,又不是没给你钱用。”
白谨道:“我在西北军营有个朋友,可以帮你们问问您儿子怎么样了。”
老婆婆便抓着他的手激动道:“小哥儿,多谢你了啊。我家二郎名为张二锤,京城人士,可千万要记得。”
白谨连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