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队长,您坐下,这杯酒我自己喝!”周方圆说完不顾萧何吏的阻止,硬硬地挣开萧何吏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萧何吏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安,这顺水人情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连忙扶着周方圆坐下:“周书记,您太客气了,这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
就在萧何吏犹豫着到底说不说实情的时候,周方圆却很感慨地打断了他:“萧队长,您太谦虚了,如果乡里能多出几个您这样的人,咱们乡说不定早就小康了!”
萧何吏难为情地挠挠头,看着周方圆一脸的感激与尊重,心里禁不住一个劲发虚。
“萧队长,虽然我周方圆没本事,虽然绣丘乡贫穷落后,但我们保证照顾好老人,让您在东州没有后顾之忧。”周方圆说着端起酒杯又站了起来,慷慨激昂地说道:“在这里,我代表我个人和绣丘乡党委政府给您表个态,家里老人的生活问题、医疗问题就包在我周方圆身上,就包在绣丘乡党委政府身上!”
萧何吏本来犹豫着想要说出实情,一听周方圆这样说,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周书记,敬你一杯!别的不说了,两个字,感谢!”
两个人“当”的碰了一下杯,各自一仰头很有气魄地把酒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底一亮,相视一笑。
“再来两杯。”萧何吏喝得兴起,又满上了一杯。
“好!”周方圆也仿佛充满了豪情,甚至不再管那一比三的比例,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两杯很快又喝下去了,两个人相视笑笑,重新坐了下来,桌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酒有时候确实能拉近距离,三杯酒下去,周方圆对萧何吏的态度更加亲密,笑笑说道:“萧队长啊,现在的社会,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在东州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咱们绣丘乡党委政府一定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地支持。”
萧何吏笑了笑,亲昵地抬手拍了拍周方圆的胳膊:“周书记,你能帮我照顾老人,我萧何吏感激不尽,别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我!”
“好!”周方圆心中最后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知道跑项目是需要花钱的,但绣丘乡连乡工作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全,就更别提那些数目不菲的经费了,这时见萧何吏大包大揽下来,心里不由一宽,又端起了酒杯:“萧队长,冲你这句话,我再敬你三杯!”
“好!今天咱们就不醉不休!”萧何吏的心里也是一阵轻松,他身在东州,心里最牵挂,也最放心不下地就是奶奶和母亲,现在周方圆把他的后顾之忧给解决了,他焉能不兴奋,虽然身体已经开始摇晃,头也又开始发晕,但还是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把杯子一举:“来,干!”
等酒桌上的这一波喧闹过去,萧何吏已经是深醉了,他用强大的毅力强自支撑着自己:“坚持住,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
周方圆喝得也很尽兴,差不多喝了有一斤半的白酒,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萧何吏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萧队长,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萧何吏自然是求之不得喜出望外,竟连一点虚假的挽留都没表示,坐在那里不停地点着头:“好!好!好……”
桌上几个没喝多的副书记、副乡长老早就盼着散席了,当着书记、镇长的面,话深不得浅不得,酒多不得少不得,别别扭扭的。现在一看书记宣布散席了,便立刻一个个如解放一般纷纷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放松的笑容:“也好,让萧队长早点休息。”
周方圆挥了挥手:“你们都走吧,我再陪萧队长说会话!”
众人知趣地点点头,纷纷跟萧何吏打个招呼向外退去。萧何吏想站起起来送送他们,可腿软软的一点也不想用力,便只是坐着挥了挥手。
“王安!”周方圆也没站起来,坐在那里喊着。
党政办王主任赶忙回过头来:“周书记,有事?”
周方圆摆了摆手,醉醺醺地说:“王安,一会去饭店把这两桌饭的帐给结了!”
“好嘞,周书记,您放心吧。”王主任点点头转身刚要走,却被萧何吏又喊住了:“王主任,账我来结!你别管了!”
周方圆按住萧何吏,转头皱着眉一脸不高兴冲王主任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该听谁的吗?”
王主任这才停止了犹豫,一溜小碎步跑了出去,任凭萧何吏怎么喊再也不回头。
萧何吏有些着急,对云飞扬说:“飞扬,你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