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看出了黑豆的心思,刚想说话,云飞扬却凑过来轻声说道:“萧哥,你要不放心,我看不如让他跟着香香姐干吧,起码自己人能看得他严一点,不至于出事。”
萧何吏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有自己人看着总比撒出去不管强,便点点头:“黑豆,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回东州,让飞扬给你介绍个工作。”
黑豆半信半疑地看看云飞扬。
云飞扬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看见车了没,那就是公司的!”
一提那辆崭新的轿车,黑豆立刻深信不疑了,憨笑着点点头:“相信,相信!”
吃过饭,萧何吏跟奶奶和母亲说了声周书记要来探望的事,奶奶和母亲有些着急,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呢。萧何吏笑笑:“你们不用管了,我和飞扬准备就好了!”
黑豆赶紧说道:“今天我不去工地了,跟着你俩玩!”
“也行。”萧何吏笑着点了点头。
三个人从家里出来,来到村口上车,按照黑豆的指点向最近的一家稍微好点的饭店驰去。
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萧何吏随口问黑豆:“这是哪个庄来着?”
黑豆正美滋滋地在后排的座椅上不停地轻轻抬蹲着屁股,以感受那坐垫的弹性与柔软。听到萧何吏问,便随口说道:“乔家园。”
萧何吏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鲁处长老家所在的村子鲁家园。
来的时候忘了打个电话问问需不需要稍什么东西回来了!萧何吏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
“怎么了萧哥?”云飞扬注意到了萧何吏的情绪变化。
“哦,没事。”萧何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翻腾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呢?打,好像显得晚了一点,不打,又觉得有些歉疚,何况,如果鲁处长万一知道了自己回绣丘而没跟他打声招呼,更显得不好。
思虑了半天,萧何吏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鲁处长吗?我是黄北区萧何吏啊。”
“谁?哦,萧科长啊,有事?”鲁处长的语气非常热情。
“呵呵,鲁处长,您以后叫何吏就行!”
“呵呵,行,何吏啊,你找我有事?”
“我送老人回老家了,现在绣丘呢,呵呵,来得匆忙,也忘了给您打电话问一声了。”萧何吏差点说出“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给您打电话问一声”但脑中电光一闪,最后还是用了“忘了”二字。这样显得更真实一些,也更有歉疚的意味。
“呵呵,回去好啊,我好久没回去了。”鲁处长口气显得有些惆怅。
“我从东州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您有没有需要探望的老人,或者需要稍的东西?”萧何吏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呀,萧科长你太客气了,不用麻烦了。”鲁处长笑着拒绝了,但口气仿佛又不是那么彻底。
萧何吏心中一喜,从称呼上的改变他发现自己的电话还是没白打的,便坚持道:“鲁处长,不麻烦啊,反正顺路,你跟小老乡有什么好客气的啊。”
“这样啊,”鲁处长仿佛有点拿不定主意,过了一会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我有个姨在乔家园,我上学时一直在她家里住,呵呵……对我一直很好……”仿佛是觉得给萧何吏添了麻烦,鲁处长反复地解释着姑姑的好。
萧何吏心里雪亮,便接口道:“老人家叫什么名字啊?”
“韩桂芝。”鲁处长脱口而出,又犹豫了一下说道:“何吏啊,要不麻烦你帮我买两箱奶吧,另外,要是你手头方便的话……”
“我方便,您说吧,多少?”萧何吏用轻松的口气问道。
“二千吧?方便吗?”鲁处长还真是一个很自觉的人,每一句话都有点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让萧何吏为难。
“鲁处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办好!”萧何吏很开心,毕竟通过这件事,或许能更加拉近他和鲁处长的距离。
放下电话,萧何吏转头对云飞扬笑道:“调头,咱们先去刚才那个村。”
刚才萧何吏打电话,云飞扬已经都听到了,车速也早就慢了下来,这时听到吩咐调头,立刻找了个宽裕点的地方把车转了过来。
车进了乔家园,照例又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萧何吏下了车,客气地打听韩桂芝的家,一个妇女指着一个老太太笑道:“这就是桂芝婶。”
没想到这么顺利!萧何吏连忙笑着上前大声问好:“您老人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