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队员的家在农村,三个人乘坐的公共汽车,车上的人见两个年纪大的这么尊敬一个年纪小的,都用很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萧何吏心里想着,看来队里真需要买辆车了,不光是检疫工作的需要,就是出来办事也方便。
这名队员的家境很贫困,除了种地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上面有个老婆婆,下面还有两个孩子,这未亡人肩上的负担可想而知。等萧何吏他们刚说明来意,女人的泪立即流了下来,但马上就擦拭掉换上了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给他们搬来凳子,还要用袖子在上面抹一把。
萧何吏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那个女人也只是不停地唠叨着你们那么工作那么忙还来看我们,一副很过意不去的神态与口气。
坐了一会,几个人把东西放下就起身告辞了,萧何吏很深情地对女人说:“虽然当家的不在了,但二队永远是你的家,有困难找家里。”
女人的泪又流出了出来,擦拭了一下,换上笑脸说:“咱这农村里能有啥事啊,领导们不用挂着了。”
出了村口,回头已看不见女人了,萧何吏对麻子说:“带钱了么?”
麻子点点头:“带了。”麻子自己带了一千元钱想给家属,因为毕竟是他干队长的时候出的事情,而且事后他一点忙也没帮,心里一直内疚着。刚才一直没有机会给,正想着找个借口回去,没想到萧何吏却问了。
黄猛没吱声,这个队员与他交情最深,他身上也带了两千,正琢磨着一会回去给。
“多少?”萧何吏问麻子?
“一千五。”麻子犹豫了一下。
“给我!”萧何吏伸手要。
麻子摸索了半天,摸出五百,又摸索了半天,拿出个浅红色的纸包递给了萧何吏。
萧何吏一下子明白了,责备地看了麻子一眼,心里有些感动,回头问黄猛:“你带多收钱?”
黄猛支吾着:“没带。”
“拿出来!”萧何吏低声喝道:“想给钱,怎么都不给我说,我有那么小气么?”
黄猛不情愿地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包,萧何吏一把拿过来打开,心里又是一阵温暖,表面却冷笑道:“还真不少啊,黄猛,你什么意思?”
黄猛有些着急,忙解释道:“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了……”
“是你的兄弟,难道不是队里的兄弟?”
黄猛低着头嘟囔:“你连面都见过。”
萧何吏没再理他,把钱交给了麻子:“三千元,每人一千,这次算个人的,回队里后你记得安排一下,每年让人过来送两次钱,从队里开支就行。”
麻子走了,黄猛满脸笑容,有点扭捏地看着萧何吏,萧何吏作势欲踢:“你还不一块去?”
“好。”黄猛连窜带蹦地追麻子去了。
回到黄北区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三个人简单吃了点饭,黄猛建议道:“萧队,咱们去凶手家去一趟吧,自始至终他们连一分钱都没拿。妈的,得让他们交点!”黄猛早就想去,不过一直被朱兆强制止了。
萧何吏摇摇头:“估计是白跑一趟。”
黄猛有些失望,原以为萧何吏会支持的,谁知道居然也是反对,心里很不甘心,就又哭丧着脸说道:“他不让我们痛快,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痛快!去闹一闹也好。”
萧何吏看着一副可怜巴巴样子的黄猛,沉吟了一下说:“好,那就去看看。”
“现在就走吧!”黄猛兴奋地蹦了起来。
“给尤太华打电话,让他叫上刘子辉、云风扬一起过去。”萧何吏对麻子说。
闲话不多说,两队人很快汇合,萧何吏随着众人去了屠宰户家中,家徒四壁破败不堪的景象与他想象的差不多。
黄猛第一个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人呢,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