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慕容轩在家里吃晚饭,神色很严肃。汪雨怕他心里有什么事,也不敢多问他。
两个人只是埋头吃饭,只听得筷子磕碰碗碟的声音。吃完了饭,慕容轩认真地望了汪雨一眼,说:“汪雨,可能有事要发生。你在外面不论听到什么,都要ting住。”
汪雨脸都吓白了,半天才问:“什么大事?说得这么可怕?”
慕容轩说:“要说事情都是针对蓝省长的。也许别人会通过整蓝省长身边的人,达到整蓝省长的目的。我既然身在官场,既然受到蓝省长的器重,必要的时候,就免不了受委屈。”
他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却又并不具体说些什么。慕容轩明知道自己是在故弄玄虚,可说着说着,便真的jinru了某种情绪,觉得自己很高尚,很气节。
见汪雨太害怕了,慕容轩又安慰了她几句,就说去蓝省长家看看。
慕容轩出门时,汪雨站在门口,望着慕容轩的背影,半天不关门。
到了蓝省长家里,王阿姨开了门,客气地笑了笑。
客厅里照样只开着灰暗的壁灯,没有看见蓝省长。
王阿姨把门掩了,用嘴努了努里面。
慕容轩明白,蓝省长一个人在书房里。王阿姨带着慕容轩走到书房外面,敲了门,告诉说:“老蓝,慕容来了。”蓝省长靠在皮圈椅里,抽着烟。
慕容轩立即紧张起来,意识到也许发生什么严重事情了,因为蓝省长本来早已戒了烟的。
蓝省长示意他坐下:“慕容,你来得正好。现在情况越来越明显,有人把矛头指向我。”
蓝省长逼视着慕容轩,慕容轩第一次见识到蓝省长的威严。
他安慰道:“蓝省长,你把心放宽些。桥归桥,路归路。蓝剑的事就是蓝剑的事,让他们查去好了。说得那个些,蓝剑现在人在何方都不知道,他们查也是白查。”
蓝省长很生气的样子,说:“有人说腾龙收买盈盈夜总会,是我一手操纵的!”
慕容轩说:“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这件事我最清楚了。总得实事求是嘛!”
蓝省长微微一笑,说:“我估计有人会来找你问些情况的。利民公司的老总在里面说你找过他,专门谈腾龙收买盈盈夜总会的事,而且说你是去传达我的意思。”
慕容轩显得非常气愤:“利民公司的老总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是同他闲扯的时候,偶尔说到这事的。这并不违法呀?蓝剑也是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随便说到他想把夜总会卖给腾龙大酒店。这也不违法呀?说到底这只是桩商业买卖,是他们双方谈拢来的。”
“即便蓝剑没有你这个特殊背景,买卖也得成交。价格合理不合理,同别人没关系,都是他们双方自己谈判的。蓝省长你放心,随便谁来找我,我都是这个说法。”
蓝省长满意地点点头:“慕容,对你,我是放心的。”
那意思就是说,对你慕容轩放心,但对除你之外其他人就不太放心了,
同时暗示慕容轩在中间做些工作。慕容轩虽是明白了蓝省长的旨意,却又不便明说自己找其他人去说说。
这等于点破了蓝省长的担心,那样倒像是他知道蓝省长同别人还有什么说不清的事似的。
他略加沉yin,才没事似的说:“那几个人约了我好多次了,说要请我喝杯茶。今天他们又约了我,我说今天没空,答应他明天晚上。那几个人都是我的老朋友老同事,都很尊重我,也很信任我。”
慕容轩这番话不着边际,不过他相信蓝省长听得懂。
蓝省长果然听懂了,意味深长地望了慕容轩一眼,递过一支烟来:“慕容,华容总经理在里面倒是没多说什么,也没说你找过她。她倒算个女中豪杰,自己做事自己当。一个好同志,叫蓝剑害了,可惜。”
蓝省长很是惋惜。慕容轩看蓝省长的眼神,内心有些尴尬。蓝省长说:“慕容,今后一段时间,我不叫你来,你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
慕容轩会意,含含糊糊说:“我在外面会注意的。”
从蓝省长家出来,慕容轩没有回家,去了秋林园宾馆。
看看时间还早,便打了以前经常给他办事情的那个李敏坤的电话,约他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