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外,逢岁晚面无表情,好似无事发生。
他翻身上马,问飘在一旁的徐青竹,“我在轿前开路?”
等坐稳后,逢岁晚看了一眼手里的绸子,他将红绸直接系到了虚空兽的独角上,说:“走吧。”
恰这时,身后出现了阮玉的声音,“绸子要捏你手上,你别以为我看不见!我神识盯着呢!”
见逢岁晚没反应,阮玉又喊:“不取下来,我就出来了。”
逢岁晚冷着脸将绸子取下来握手中。红衣在身,红绸在手,皮肤上好似针扎,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只能忍住。
何况,这些不适感,远没有阮玉的神识窥探来的强烈。
被她的神识笼罩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连这满目的红都无法夺走他的注意力,更不再刺眼。
从艸斋到听风殿不过短短一段路,却让他觉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到了殿前,逢岁晚跳下马,弯弓搭箭,对准了阮玉的花轿。
阮玉在轿子里嚷起来:“干嘛呀,你要杀妻证道?”
徐青竹很不住捂上阮玉那张嘴,她也这么做了,奈何她现在只是个魂体,压根儿堵不上阮玉那张不停叭叭地小嘴。
徐青竹:“这是驱除邪气的意思,你别乱想!”
阮玉:“你看他板着一张脸,像不像要杀人。”
众人一看,圣君那脸严肃得很,目光冷幽幽地盯着轿子,的确叫人误会,于是李连芳小心翼翼地劝道:“圣君,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笑一笑?”
他还递出了一根筷子,“要是不会的话,可以这样。”
李莲方先做了个示范,“这样,面带微笑。”
逢岁晚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觉得身边这些弟子是不是都被阮玉影响了,这一个个的,都不靠谱起来?
他示意其他人让开,接着拉弓,微闭一只眼,准备射箭。以他的修为,哪怕不用神识和灵气也无需瞄准,只不过想起此前李莲方的提醒,他还是一脸不悦地将瞄准的动作给做了出来。
没想到刚摆出这姿势,里头阮玉就安静下来,倒是让他觉得清净不少。
轿子里,阮玉张大了一张嘴,随后又用双手捂住嘴,避免尖叫出声!
她是真的想尖叫!
要是不捂着嘴的话,胸膛里的那颗心都得激动得从喉咙里蹦出来!
只觉得他瞄准的不是轿子,而是她那颗砰砰乱跳的心。
“好了,好了,把新娘子接出来,跨火盆了。”
等跨了火盆,他们在正殿里拜了堂,接下来阮玉被送进洞房,她刚坐下没多久,本该被灌酒的新郎直接出现在了房间。
阮玉歪着头问:“这么快?”他身上也没酒气,难道一口没喝。
哎哟哟他们可真怂,这个时候都不敢灌圣君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