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嘎子哥有来问过你们吗?&rdo;
圣权回忆了一下:&ldo;有,但是没有并案的证据他也不太好得多问。&rdo;
高杨沉默着,低头快速地翻看着新的卷宗。圣权长叹一声:&ldo;也就是你了,不然谁敢冒着被处分的风险把机密卷宗给你看。&rdo;
高杨全当没听进去,纸上的字一个个被映入脑海。突然他的手停顿住,抬起头看着圣权。圣权被他盯得发毛:&ldo;咋了?&rdo;
&ldo;只查了副局?&rdo;
&ldo;对啊,啊还有几个各个支队的队长。&rdo;圣权回答道。
高杨翻开警局人员表那一页,指着上面局长的个人信息那一栏:&ldo;西区人?&rdo;
&ldo;对啊,&rdo;圣权接过卷宗看了一眼,&ldo;虽然说西区涉黑多但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波人吧?人老局长兢兢业业一辈子了,家里头都家徒四壁,你咋能怀疑到人家头上?&rdo;
高杨摇摇头,登上检察院办公室的系统,调了局长的资料。
&ldo;你干嘛?小子别太过分啊!&rdo;圣权忙着把他推开,&ldo;反了天了你,都敢随便调国家公职人员资料了。&rdo;
高杨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好歹把履历里最关键的几行看到了。父母籍贯在南区,务农,后来迁到西区,念高中念警校,侦破了好几起刑事大案,一路上看起来顺风顺水。
&ldo;二十多才念的大学,家里有弟弟妹妹,爹妈还病着,他哪儿来的钱?&rdo;高杨自言自语道,圣权早已经紧皱着眉头。
&ldo;老局长受了多少伤,救了多少人的命,一辈子清清白白,嘎子哥晰哥都得敬三分。人都快退休了,你小子要往他头上泼桶脏水?&rdo;
高杨反问:&ldo;就因为这个,你们就不查他?&rdo;
圣权气结,但又语重心长:&ldo;高杨,不要把人想象得那么坏,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rdo;
&ldo;你当了这么久的检察官,还信人情那一套?&rdo;高杨面无表情,&ldo;人最会骗人。&rdo;
&ldo;你有没有点儿人情味?&rdo;
高杨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批判,转身摆了摆手:&ldo;我去找嘎子哥了。&rdo;
走出检察院大楼的一刹那,高杨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回荡起圣权的那句话。
&ldo;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情味?&rdo;
真奇怪,从前明明已经对这样的评价麻木了啊。可现在却莫名地感到慌乱和难过。
……
郑云龙直接跟着贾凡去了医院做心理测试。人已经进了检查室测脑电波,贾凡在办公室里头对着郑云龙刚做完的答卷勾勾画画,越画眉头蹙得越紧。
阿云嘎看着他这副表情,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ldo;怎么样?&rdo;
贾凡抬起头,轻叹一声:&ldo;看样子的确是有严重的童年心理创伤,从刚才的询问来看,龙哥自己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是受过同学的欺负,看样子是家人有意引导他忘记小时候的事儿。&rdo;
&ldo;会有什么后果吗?&rdo;阿云嘎急道。
&ldo;不知道,但可能会造成潜在的心理疾病。&rdo;贾凡摇摇头,&ldo;我试试催眠能不能引导他记得详细一些,然后看他自己能否疏导。&rdo;
郑云龙盯着眼前的怀表,逐渐意识模糊,灵魂像飘离了自己的肉体。他回忆起很多之前的事儿,就像开了加速器,一切在他身边盘旋略过,突然定格在某个瞬间。
&ldo;你看到了什么?&rdo;
一个冷静的声音在问他,郑云龙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回到了小学生那么大的时候,周围一切都是小小的。小小的教室和桌椅板凳,下头一群小小的人。
他觉得自己长得并不好看,小小的脑袋上安着两颗大眼珠,还有点儿驼背。郑云龙几乎忘了自己没长开之前像个小土豆。他还特别爱闹,成天没正形,作业也不好好写,就是喜欢玩,尤其讨厌数学。班主任是个数学老师,对这个年级倒数数学的学生恨得咬牙切齿,特别是还不听话,专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