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通报,江小娘子进来吧。”
徐韶华扬声说着,大用也连忙侧过身子,打开了门,江宁安冲着大用微微颔首,抬步而入。
一进门,江宁安一眼便看到了那坐在桌前的少年,面上下意识的便带上了一抹笑容:
“徐小郎君久等了。”
“江小娘子,先入座吧。今日我略备薄宴,与江小娘子同贺江小娘子为家族平冤昭雪之喜!”
徐韶华含笑邀请,江宁安微微一怔,随后低头道谢落坐:
“让徐小郎君费心了,今时今日,除了徐小郎君,只怕也无人能与我同贺了。”
江宁安当然知道此番她江家平冤昭雪背后得罪了多少人,可她江氏一族本就清白磊落,岂能污名陪葬?!
“怎么会,江小娘子待明日在茶楼酒馆处略略停留片刻,便该知道,江小娘子你今日此举,可称一句当世豪杰!”
尚未及笄的女郎敢敲响登闻鼓,告御状,告的还是那等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这本就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待梁向实伏法之日,亦是江氏一族名扬大周之日。正如江小娘子所言,只要你活着,大周的百姓便不会忘记今日。
而我更认为,哪怕他日白驹过隙,沧海桑田,江小娘子的义举,也当青史留名。”
无论是江宁安勇敢揭露了梁向实乱臣贼子的事实,抑或是她在朝上为景帝应得初步的话语权。
史书工笔,必有所载!
江宁安闻言,眸子微微一颤,她只轻轻道:
“我并未想这么多。”
她甚至从未考虑过以后。
“无妨,江小娘子还年少,有的是时间考虑以后。”
徐韶华顿了顿,不由关怀了一句:
“江小娘子的双足如何了?国子监监医中有擅冻伤者,明日我为江小娘子寻些膏药如何?”
江宁安点了点头,笑吟吟的道谢,她没有说的是,其实圣上也有赐下冻伤膏药,可这两者总是不一样的。
随后,徐韶华斟两杯羊乳茶,二人都不是可以饮酒的年纪,再加上江宁安女娘之身,应当喜欢这等甜口的茶水。
果不其然,江宁安轻抿一口,不由眼前一亮:
“甜而不腻,清香淡雅,徐小郎君这里的东西总是有趣的。”
徐韶华笑着摇了摇头:
“江小娘子谬赞了,你能喜欢就好。”
江宁安闻言,嗯了一声,也不知是都是羊乳茶太热的缘故,她只觉得面上也不由得浮起一抹热意,旋即忍不住抬眼看向徐韶华:
“徐小郎君,今日,你看到我在鼓院,似乎没有半点意外之色,你……”
江宁安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江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