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听到这里,掌心翻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便起身离去。
而跟着徐韶华的一行人不知这少年这般是何缘由,见他离开,忙也跟了上去。
可是却没想到,他们眼看着那少年的身影近在眼前,可下一刻便觉得秋风一起,那少年单薄的身影也仿佛被风吹着渐渐远了。
起初,一行人还有些顾忌,只敢悄悄的跟,可等到了后来,哪里来得及管什么暴露不暴露,恨不得长了四条腿去追,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
“真他娘的邪门!这到底是哪门子读书人!!”
徐韶华不管身后之人如何的悲愤,方才他听了那么一段后,大概知道为何卫知徵今日会被乐阳侯急急召回了。
这事儿说来也与自己有关,可是徐韶华也没有想到,安王竟然还真的就往这个坑里跳了。
甭管那玉佩怎么来的,难道不该是谁主张谁举证吗?谁能证明那玉佩是安王世子亲手交给那人,而非那人盗走?
玉佩制作的工艺,时间,纹饰每年也都会略有改变,要查的不应该是这块玉佩怎么失踪吗?
安王竟然真的单纯的应下了玉佩的事儿,还为了洗刷玉佩清白,连卫知徵都拉下水……
徐韶华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也不由得怀疑当初那下套之人故意借着安王世子的手在泰安府安插人手,是不是就是知道安王的本性使然。
徐韶华摇了摇头,将自己脑中有些不敬的念头甩了出去,却想起资料中,卫知徵与乐阳侯那不甚和睦的关系,面色一沉。
右相与安王之争近在眼前,无论是谁沾染了一方,都必然得罪另一方。
而乐阳侯此前在朝中名声不显,但乐阳侯一脉也算是小有势力,属于暗自潜伏的。
现在这一股势力陡然被牵扯下场,以乐阳侯的能力……最好的办法,是让卫知徵无法见人。
徐韶华想到这里,袖中的手指不由摩挲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
若是之前那个暗搓搓想要借着常齐昀的手,收服自己的卫知徵,徐韶华坑他这一把也算他不冤。
可是,这几日与卫知徵相处下来,徐韶华倒是渐渐消除了心里的芥蒂。
是夜,卫知徵昏了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祠堂依旧空无一人,唯有炭盆还在燃烧着,卫知徵昏迷时无意识的蹭了过去,差点被烧卷了头发。
卫知徵是快晌午的时候被叫回来的,现在已是夜里,算起来他已经有两顿没有吃了,这会儿又渴又饿,整个人狼狈的蜷缩在一旁。
忽而,卫知徵闻到了一股香味,随后便见那窗户不知怎的被撬开了一条缝儿,下一刻,一个人影便直接闪了进来。
卫知徵直接瞪圆了一双眼:
“大胆贼……唔,好吃,是醉香楼的茯苓糕?”
卫知徵嚼巴嚼巴,随后忽而觉得眼前一亮,徐韶华随手点了一盏油灯,等油灯凑过来,看到卫知徵一身狼狈的模样,徐韶华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晌不见,怎么就弄成这幅样子了?”
乐阳侯也太着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