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国子监中的同窗在那里设了宴。”
“谁家好人在哪里设宴?”
大用想也不想就直接说着,徐韶华保持沉默,随后大用这才叹了一口气:
“郎君是个好的,不过国子监交际之事,想来也是不由人的。郎君若是不嫌弃,我陪郎君走一遭可好?”
大用眼里满是担心和关怀,徐韶华闻言,不由心间一软,随后道:
“我知这场宴另有门道,自不能带你一道去,否则他们若是不能如何我,只怕要将火撒在你身上了。”
“可是,郎君……”
徐韶华看着大用那担心的双眼,随后道:
“这样,我答应你,夜里住宅子里,等我赴完宴,即刻便回,可好?”
大用见徐韶华意已决,只得点了点头,让徐韶华等一等,拿了把伞出来:
“郎君且带着伞,今个有场雨哩。”
徐韶华抬眸看去,天竟是不知何时阴沉起来,徐韶华接过伞,让大用去歇着了,这才抬步离开了宅子。
据大用说,百花楼在红袖坊有着最大的排面,到了红袖坊抬眼便能看到。
这会儿徐韶华按照记忆中的地图七转八转,等他自一个巷口走出后,远远便看到了一缕在空中迎风招展的红绸,伴随着清香袅袅的空气,无端带着几分旖旎靡丽。
等徐韶华走近了,这才看到路边用小篆写了红袖坊三个大字,而其后,百花楼三个字金字即便在这等阴天之下,都熠熠生辉,想来也是废了一番心思。
此时时候尚早,只有几个清倌人在二楼临窗抚琴奏乐,丝竹管弦之音,依稀传来,让人不由自主驻足神往。
不过,徐韶华这几日被云先生带着听了好些曲子,是以只略听了片刻,便抬步上前。
“这位小郎君莫不是走错了地方?凭小郎君这样的品貌,这般年岁来我们这里,若是亏了身子,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那鸨母嬉笑扭腰而来,她如今也不过是桃李年华,只用那水红的帕子在徐韶华面前拂开,带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徐韶华适时后退一步,面不改色道:
“姐姐误会了,我是为赴宴而来。”
“姐姐?”
鸨母听了这话,一时心花怒放,嗔了徐韶华一眼:
“小郎君这嘴倒是甜,日后也不知要惹的多少佳人垂泪了,既是赴宴,小郎君可有请帖?”
“并无。今日同窗来的突然,我亦没有准备。”
鸨母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转:
“那看来,你这位同窗不如何看重小郎君啊。”
“若不能进,我便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