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还未说话,便有人直接道:
“乔同窗,这话我们方才都已经说过了,人徐同窗,可称得上一句谦谦君子。”
乔容许听到这里,眸子未垂,笑着道:
“徐同窗如此品性,难怪监正大人会特意点贡,提前招徐同窗前来。”
徐韶华听到这里,终于看向乔容许,直接道:
“我非监正大人腹中蛔虫,实不敢揣测监正大人之意,乔同窗若是有意,不妨课后与我一道去寻监正大人探讨一二?”
乔容许听了这话,脸色一白:
“徐同窗,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乔容许生的清瘦苍白,这会儿瑟缩的模样倒像是一只白兔,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一旁的学子也忍不住道:
“乔同窗,你这是作甚?徐同窗也并未为难你,监正大人事忙,出于恭敬我等也不应该将监正大人挂在嘴边才是。”
乔容许忍不住咬紧下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自己的同窗一眼,没想到他们不替自己说话,反而替一个蹭课的他院学子说话!
徐韶华亦不知自己与乔容许无冤无仇,他为何屡屡冒犯,这会儿只是蹙了蹙眉,便不去理他。
乔容许不敢翘云先生的课,只得抱着曲谱去后面坐着,那本就苍白的面上,血色尽失,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着徐韶华。
随着一阵和缓的脚步声,今日云先生着一袭霞色秋衫,衣襟处用同色的丝线勾勒出几片零落的枫叶,直至衣摆这才大面积铺撒开来,倒是分外应景。
这会儿,云先生刚一坐定,看着坐在前排,着雀梅色院服的徐韶华,不由含笑道:
“汝衣似枝,吾衣如叶,倒是相合。”
徐韶华听了这话,无奈的笑了笑,他可算是知道云先生这性子了,他这是看什么顺眼,那便做什么都是好的。
“先生谬赞,先生赤衣如火,风姿更胜。”
云先生闻言,只是笑着拨了一下琴弦,这才看向诸学子:
“诸君,你们的课业完成的如何了?”
随后,学子中有一为首之人,站起来磕磕绊绊道:
“先,先生,学学生请以乐奏。”
云先生有些讶然,但随后大袖一挥:
“可。”
不多时,童子抬了一张古琴过来,那学子一边调音,一边调息,不多时,随着一阵乐声响起,云先生也不由得微合了双眼。
那学子只奏了一小段,随后其他学子接上,那乐曲时而悠扬,时而激奋,连云先生有时候都不由得手指轻颤相和。
过了快半个时辰,这曲终罢,云先生这才缓缓睁开眼,不见喜怒,只道:
“这就是汝等完成的课业吗?是谁的主意?”
云先生这话一出,原本还信心十足的学子不由得心里一个咯噔,他们嗫喏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