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不远处,一个悠闲的身影坐在木椅上,她往后微微仰着,翘着二郎腿,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香烟,一团团烟雾洇出女人单薄的单眼皮、小巧的直鼻、薄而红的唇。在椅子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书,这本书从她进入团里就一直带着。
这女人白日里一直看着书籍,笑意盈盈得和他们招呼聊天,谁能想到刚才举着枪带着几个壮汉进来把他们三绑了。
木婉的眼皮微微抬起,挽起衬衫,看了一眼腕表,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把烟往桌上戳了戳,给戳灭了。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点人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知道他们已经被胁持?这不可能,她一直盯着门口。
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我外国男人,这个男人先前跟祁妩一起去刀铺。这外国男人脸上不耐烦,对木婉念了几句,说得是意大利语。木婉沉着脸听着。
就在木婉起身要出去找人时,一道响亮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前厅内,来人声大气势足。
“我说呢,怎么突然又回来跟团了,搁这等着阿,也是,这一座金矿,谁不想要。毕竟退给我的是六万,可这里却是千百个六万。”
关眠的声音张狂又自傲,还有一些瞧不起人的不屑。
木婉和外国男人立马往声音方向看去,手里的手枪一下就对准来人,木婉因为这一道声音心惊了一下。
声音来源是从他们身后传来,只见关眠从前厅的后院缓缓走出来,她是从后门进来的,也就是说,她知道他们在大门等着。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手里有枪,对面什么也没有。
木婉并不怕关眠。
定神,木婉紧紧盯着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来的身形。
确实是关眠,可又不止关眠。
更令人惊讶的是,关眠手里同样握着一把枪,还挟持了一个人。
齐晏。
枪口抵在了齐晏的后脑勺上,齐晏举着双手,缓缓跟着走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木婉冷笑了一声,心思流转。
关眠看了一眼被绑着的三人,确认情况。三人眼神里透露期盼和不解,更多也是震惊。
他们三人恐怕也不理解关眠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齐晏?
扫了一眼后,关眠对上木婉的视线,停下了脚步,隔着一定距离,“做什么?你说呢?你既然有人质,难不成我还没个人质?”
闻言,被绑着的三人不解,但是木婉和她的团伙却是一点就通,但木婉还继续装傻,“你怕不是笑掉大牙,你绑个你那边的人,怎么,还嫌我们绑架得不够多?也好,丢过来给我们。”
说完,木婉使了个眼色给外国男人,男人欲要上前。
“你要是敢上来一步,我立马杀了齐晏。”关眠拉着齐晏后退,手枪忽而响起了扳机的声音。
关眠那架势就像是干过打打杀杀这一行的,让外国男子不得不相信如果他不照做,关眠立马就会杀人,于是停下脚步。
双方处于对峙的状态,气氛紧张。
木婉的神色逐渐冷凝,关眠瞧见对方已经紧张了,但是又装出掌握一切的模样,觉得好笑,开口揭穿。
“齐晏死了,你们就算带着大批金币也出不去。”
“你们跟团就是为了齐晏而来,只有他,才会带你们来这座城,只有他,才能带你们离开。反正我们是敌不过你们的,但是要杀了我,我也就断了你们的路,你大可一试,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
关眠几乎是一字一句吐出,语气非常重。
她说完立马注意到了木婉脸色骤变,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本来她们这伙人落于下风,在门外一直迟迟没有进来,祁妩想要和她一起杀进来的,关眠拒绝。
因为她突然知道为什么木婉要混在旅行团中,他们知道这里有金矿,想必之前来过,至于怎么来的,不得而知。既然知道了地址,自个来就行,为什么还要牵涉进其他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原因必然就是他们进不来也出不去,只有齐晏,他才能带人进来。
关眠来这边也有三个多月,找的向导少说也有几十个,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带她进有金矿的城,这个地方,如他们所说,只有齐晏能进来。
关眠也在赌,这伙人目的显然只是金矿,没有必要赶尽杀绝,但现在又被关眠知道这里有金矿,难保木婉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如果全部都擒住,木婉很可能会把他们全杀了,只留齐晏。
所以关眠要拿齐晏做人质。
“你想怎么样?”木婉狠狠盯着她,要把她吃了一样。
关眠继续挟持齐晏,“如果不是你们抓了阿一,我也不会发现地下。。。。。总而言之,我们本来就是不相关的两路人。明天,明天下午三点离开这里。如果你胆敢伤害我们其中一人,我就杀了齐晏。在离城之前,你和你的同伙尽快收拾好东西,地下的东西你抓紧挖,我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