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翻了个身!”江阔瞪着眼前塌了一半的床,“真就翻了个身!”
“这床……应该是有点儿旧了,不过……”段非凡拍了拍江阔的肩,“厉害啊江小阔。”
“我操,”江阔在床边来回走了两趟,“这怎么办?”
“应该是中间的那根梁松了或者断了,”段非凡说,“没事儿能修好,你先穿衣服。”
“干嘛?”江阔看着他。
“倒数十个数,”段非凡也随便拿了件江阔的睡袍套上了,“楼下要来敲门骂人了,她要不来,警察就要来了。”“警力是让她这么乱浪费的吗!”江阔往厕所走,“我懒得穿,我去躲一会儿。”
“所以她也可能自己来。”段非凡看着他就那么光着身子穿过了没有拉窗帘且开着灯的客厅。
刚过去把窗帘拉上,门就被哐哐砸响了。
段非凡开了门,江阔在浴室里关着门打开了喷头都还能听到大妈的声音,非常生气,觉得他俩就是故意气她的。
的确很像,毕竟他还说了要拆床这种话。
啧。
这种场面只有段非凡才应付得来,换了他连门都不会开,段非凡不仅会开门,还能在大妈的骂声中不急不慢地跟她聊天儿。
江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大妈已经走了。
“没事儿了?”江阔问。
“嗯,”段非凡点点头,“大妈说应该是下面的木方断了,小区后门有个小家具店,可以去那儿找根木方换上。”
“……这是怎么做到的?”江阔看着他。
“瞎聊呗,”段非凡进了浴室,“我洗澡啊,床你也不用收拾了,一会儿床垫拿出来今儿晚上先睡床垫。”
“你让她进卧室了?”江阔把头探进浴室里。
“没有,哪能啊,”段非凡说,“套儿都还在地上。”
“……我去收拾。”江阔关上了门。
继在学校睡没有空调的四人间之后,江阔又体验了此生第一回在地上直接睡床垫,灯关掉之后,跟有床腿儿的时候居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地很结实并且没有任何声响,他还觉得自己睡得特别香。
当然,也有可能是劳动太辛苦了。
早上段非凡起床的时候他没醒,段非凡把他弄醒了告诉他要先回牛三刀的时候他还差点儿发火,然后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要求。
“你还能干活儿吗?”江阔问。
“……能,”段非凡有些无奈,“你怎么不问问我还能骑马吗?”
“你还能骑马吗?”江阔又问。
“睡吧啊。”段非凡拍拍他的脸。
江阔睡到中午过了才起床,手机上有段非凡的消息,问他中午吃什么,又问他起了没,最后说起来要是饿了就给他打电话。
江阔没打电话,直接开着车去了市场。
快到牛三刀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了他一声:“江阔!”
他回过头,看到丁哲在他身后:“你怎么来了?”
“不应该我问你么?”丁哲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我刚一过街的时候就看一抹绿色嗖——进了大门。”
“我来……”江阔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也来蹭饭,”丁哲说着把手里拎着的袋子往他眼前晃了晃,“烧烤,你没在他家吃过烧烤吧?”
“没。”江阔说。
“一绝,”丁哲一拍他胳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