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脾气越来越倔了。”
姚沐儿皱着眉头:“没有小叔倔。”
一走就是十二年,其间只写过两回书信,便再没了消息。
“我走那年你才九岁,青云只有两岁……是我对不住你跟青云,让你们受苦了。”想起过去的事,姚景林又红了眼眶。
当年他雄心壮志,一心只想考取功名,洗清当初被人扣下的盗窃罪名,可经年过去,他不仅什么都没改变,还让两个侄儿被那恶妇赶出家门。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两个侄子。
姚沐儿道:“小叔,你没有对不起我跟青云,我们过得很好,我也不怪你离家考取功名,只是你走时说过会给家里写信,可后来为什么音讯全无了?”
姚景林颤抖着下巴,“我哪有脸往家写信,离家带的十两盘缠尽数被人偷了去,为了追回盘缠险些错过科考,最后银钱没追回,科考也没通过,我不甘心便想着考中后衣锦还乡,谁料不小心得罪一位富家公子,被关了三年大牢……”
姚沐儿不知小叔在外头过的竟是这样的日子,那大牢哪是人待的,小叔在里头关了三年,能活着回来便已经是万幸。
说话间铺子到了,姚景林见侄儿日子过得这般好,夫君也对他疼爱有加,彻底放了心。
三人还没进院,小黑小白闻见陌生气味靠近,冲着院外叫了两声。
沈氏听见动静出来瞧,便见儿子、儿夫郎,领回一个身形消瘦的汉子来,那汉子面容瞅着与沐哥儿还有几分相似。
“沐哥儿,这位是?”
“娘,这是我小叔,还在姚家那会儿,除了娘就数小叔对我跟青云最好了。”
“原来是沐哥儿他小叔,外头冷快进屋。”
姚景林叫了声沈大姐,随即便被侄儿拉进堂屋。
屋内燃着火盆,姚景林一进去便觉得身子一暖,垂眸瞥见脚上露着稻草的鞋子,面上露出窘迫。
“沐哥儿陪你小叔说会儿话,我到灶房让秋哥儿炒两道菜来。”
不等姚景林拒绝,沈氏便出了屋子。
沈季青也到铺子里帮忙,把空间让给了叔侄二人。
堂屋门开着一扇,姚景林望着外头忙碌的沈家人,欣慰道:“沈家待你很好。”
姚沐儿勾起嘴角,“娘跟夫君对我都很好,小叔放心。”
“对了,怎么不见青云?”
“他一早便同几个朋友去书铺了,得下午才能回来。”
姚景林闻言,慨叹道:“白驹过隙,离家那年青云才刚学会走,转眼便已是念书的年纪了。”
“嫂夫郎,小叔,我给你们送饭菜来了。”沈秋端着饭菜进门,还特意给姚沐儿拿了一碟子腌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