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洵没说话,就这么冷而安静地看着沈名姝抽了几口。
刚才二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好像没存在过。
他说:“一年。”
“什么?”
她问完,又理解了那意思。
“我要再想想。”
翟洵烦躁地吐出烟:“沈名姝。”他耐心已然告竭。
“明天回答你。”沈名姝平静抬眼。
哭过的双眼还泛着粉,暖光在里头莹亮一片,唇瓣一开一闭,冬日皮肤滚烫软嫩的触感仿佛还在口中,翟洵牙齿交磨。
片刻,他只深吸了一口烟,阴沉沉地点头。
chapter9
别墅二楼的走廊里也是浅驼色地毯,墙上随意挂着七位数起拍的油画,壁灯下有紫檀木架,摆放不同古董,空间里更多的还是水墨画。
大抵见过翟洵的人,都不会想象到收集水墨会是他偶尔的喜好。
那样戾气深重的人,却爱这种沉稳的东西。
沈名姝在走廊站了会儿,钟平很快过来叫她,说已经收拾好了。
沈名姝道:“麻烦您了,钟叔。”
钟平比方才自在多了,笑时眼尾聚起褶:“这话多生疏?我们又不是刚认识,有什么好麻烦的。”
他慈眉善目看着沈名姝,还能想起来她刚来翟家的样子,一晃眼过去这么多年,他说:“这间房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该有的都有,你看看还缺什么跟我说就行。”
沈名姝点点头:“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钟平笑道:“都好都好,你能回来也很好。”
沈名姝有些怅然,此刻站在这里的熟悉感仿佛早就刻在骨子里。钟平没有多问什么,让沈名姝早些休息,对她的突然回来,惊讶却似乎并不意外。
沈名姝推开客卧,有清新的玫瑰熏香在空气浮动,钟平记得她喜好,香刚点上。
比起怀旧,彼时她更难以忍受方才被勾出的污秽,她整个人有种潮湿感。
冲洗念头强烈。
没有换洗衣物,刚才懒得与那男人辩驳,也只能将就身上的。
沈名姝站起身,视线悬在落地衣柜上,走过去打开柜门,怔了怔。
里头满满的华服奢裙,各类高定,有的还是近期的款式。
不知为何,她想起那日从保时捷下来的婀娜女人,静了片刻。沈名姝对衣料的欣赏,最终化作柜门一声轻响。
她洗了自己的内衣,吹风机最大风力吹干,又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