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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雷霆乍震 帮工竟是亲生子(第3页)

死了一头猪,就像路上死了一只蚂蚁,很快就被人忘记。厨子依然做饭菜,作坊的工人仍旧熬坯制糖。但是,许家人心里却并不平静。

夜深人静,许盛山和管家仇兵坐在煤油灯下低声交谈。许盛山看着管家,疑惑地说:“你对他们都问过,还是没有结果吗?”

仇兵说,那厨子说的是实话,第一也证实了是他不愿喝药,看见厨子舍不得倒进了潲水里。至于灵子,她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不知道,还当面把那副剩下的药熬好了喝下去。他还谨慎地提醒,还是先报官。许盛山摇摇头说,这事蹊跷得很,用不着闹得满城风雨,还是叮嘱第一以后小心提防为好。总觉得第一还有什么不愿说出来,找机会再问问他。

仇兵轻轻走到门外看看没人,然后压着嗓子说:“东家,我再三思索,那件事还是早点公布为好,让那些暗中觊觎的人早早死心,免得再生出事端。”

许盛山久久沉吟,让他先找第一谈谈再说。

仇兵点点头,悄悄走出东家房间。路过霞天房间,却听见两口子在激烈地争吵,不觉停住了脚步倾听。只听见霞天说:“你不肯承认,我也懒得认跟你争了。”向望发恼怒地说:“我说过,这次真不是我干的,难道你要我剖开肚子掏出心给你看?”霞天冷冷地顶上去:“你这叫不打自招。这次不是你,那么上次第一在半江落水,就是你干的了!我早就看出你对第一不怀好意,还有什么干不出!”向望发自知失言,恼羞成怒地说:“是又怎么样?好歹我是半个儿子,你爹凭什么对我绝情绝义,要把家业传给外人?你说,给了别人对你还能有什么好处?”霞天痛心地说:“我爹这么信任你,让你管作坊还让收账,你不好好干也就罢了,总不能这样坏良心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都没脸对爹他们说。”说罢,低声啜泣起来。

仇兵听得倒抽冷气,蹑手蹑脚离开了,走向许第一的房间。

许第一见管家深夜登门,便知道是为投毒的事,诚恳地说:“仇管家,感谢您的关心,请您不要再问了。可我就是不明白,我勤勤恳恳给老爷办事,为什么有人要对我下毒手?”

仇兵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极力咽进去,迟疑着说:“第一,你是聪明人,眼下事体未明,我也不便多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说,老爷特意让我提醒你,凡事多加小心,提防以后再发生意外。时机一到,老爷自然会把真情告诉你。”

许第一感激得热泪盈眶,说自己是一个孤儿,得蒙老爷恩惠读书识字,还在艰难中代为偿还债务,让自己在糖号学到技术,把相与的生意交给自己打理,实在是天高地厚的恩德,衔环结草也难以补报。仇兵谨慎地问他,老爷是不是还和他说过别的什么。许第一踌躇着说,那天老爷似乎有意将糖号生意交给他管理,他慌忙拒绝了。

“这是为何?”仇兵十分意外,双目炯炯盯着他,“能够得到许家糖号,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老爷既然有意,你何必拒绝?”

许第一感慨地说:“古人说得好,‘君子固穷’。这是老爷世代心血,第一尽管身处穷困,也绝不能接受。再说,老爷还有女儿女婿,我完全是个外人,更不该接受!”说着,又恳切地请求:“管家,我是您招来的,这话我只对您说,请您转告老爷,我想离开糖号。”

仇兵听了大吃一惊,连忙要他不要一时冲动,一定要说出为什么想离开。许第一坦然说:“管家,人各有志,我至今还牢记赵先生讲授《孟子》的话:‘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此之谓大丈夫。’我压根就不想得到意外的富贵,如果还为此付出身家性命,那就更不值得了!许家现在的情形,您比我更明白,恕我直言,处处是危险的漩涡。”

“哦,原来你心里更明白,想及早退步抽身。”仇兵紧紧盯住他,眼里迸出激动的火花,“当初老爷让我把你救出火炕,你口口声声称老爷是再生父母,口口声声要衔环结草报答,那都是假话了喽?哼,算我看走了眼,老爷白费了一腔心血!”

“这……”许第一张口结舌,顿时说不出话来,“我不是……”

“你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对吗?”仇兵打断他的话,两眼锥子一般盯着他,“撇开老爷对你的恩德不说,就当你只是糖号一个寻常伙计,难道也忍心看着老爷内外交困无动于衷?你就是这样‘威武不能屈’的?”

一连串的责问,如同犀利的匕首,深深刺进许第一的心坎。他身子摇晃几下,跌坐在床沿,脑子里仿佛电光石火,闪出向望发狠毒的身影。倘若自己抽身事外,那家伙肯定会对老爷下手,自己别说能衔环结草报答,实在无异于助纣为虐的罪人。他不敢想下去了,喃喃地说:“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忍心……走啊。”

仇兵舒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的话只能说到这一步,你自己好好思量去吧!”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又悄悄离开了。

早饭过后,灵子趁着出去买菜的机会,看看没人注意,拐到了蓼水河边的云峰塔旁。

这云峰塔是高沙名胜,本是高沙铺远近的居民为了镇压潜在蓼水河里兴风作浪的孽龙,早在明朝年间捐资兴建的,塔身高耸入云,平时人迹罕至。娄小三早就等候在这里。一见她匆匆赶来,迅速钻进塔里,搂着她夸奖说:“真个好手段,够得上巾帼英雄!”

灵子一把推开他,恼怒地说:“别说风凉话了!都怪你们这些臭男人,自己想要谋財,却指使我这弱女子去给你们害命。谁知许第一命不该绝,只毒死了一头母猪。亏得我机灵,把另一副药喝给他们看,才洗刷了嫌疑,仇兵还是对我像防贼一样处处紧盯。刚才我在路上,听到人还在议论,说是向望发指使人干的,还有人想谋夺许家的秘方,我实在怕得很。”

娄小三也十分懊丧,原以为事成之后能得到一笔钱,及早把喜事办了,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已经打草惊蛇了,以后万难还有同样的机会。又夸奖灵子毕竟有心眼,没让他们拿到把柄,不然就会吃官司,哪还能发财成亲?

“这么唉声叹气的,亏你还是个男人哩!”灵子恨恨地啐他一口,问他往后怎么办。

“你别泄气!我都等二十年了,他早晚逃不出我的掌心!”

娄小三不敢让她久留,叫她不要轻举妄动,等候自己新的计谋。看着灵子消失在远处,才挑着货郎担,一边摇着货郎鼓沿路吆喝,径直走到半江冲。

齐贵荣拿出酒菜,对面相酌,彼此都有了几分醉意,恨恨地拍响桌子说:“眼看就要成功,谁知阴差阳错,让一头母猪当了替死鬼,多可惜!”

娄小三自己拿过酒壶筛了一碗,一口喝下大半,两眼红红地说:“许第一如今成了惊弓之鸟,以后再下手可就难了。灵子也吓破了胆,等我的消息呢。”

齐贵荣倒背着手在房里走了两圈,捻着老鼠胡子说,或许这正是好事。万一那孤儿死了,必定惊动官府,灵子毕竟胆小怕事,到时候来个竹筒倒豆——一五一十全都招出来,谁能逃得了干系?你我等了二十年,到头来落个竹篮打水,可就太不值喽。那孤儿侥幸不死也吓破了胆,再给向望发加几把火,那孤儿自然会乖乖放弃,反倒有更多的机会呢。

这么一说,娄小三高兴起来,给齐贵荣倒上一碗酒。齐贵荣两眼骨碌碌转动着,问灵子说出许盛山最近有什么反应。

“他呀,真是一只老狐狸!”娄小三把灵子的话详细告诉他,许盛山和仇兵分明看出了那头母猪是毒死的,整个高沙铺都传得沸沸扬扬,灵子有最大嫌疑,他居然还沉得住气不去官府报案,说母猪是病死的不值得大惊小怪,既没有追问灵子,也没有责备向望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许第一对仇兵说出来要辞职。”

“这小子命大,也还算识相。”齐贵荣得意地仰仰头,“向望发那堆稀牛粪呢?”

娄小三又记起了,灵子听到,出事的那天晚上,向望发两口子吵了一架,好像还吵得很凶,后来就慢慢听不到声音了,只听见霞天在抽泣,第二天早晨起来眼睛红红的。齐贵荣鄙夷地一笑;“许盛山精明了一辈子,大概他自己也想不到,女儿是个只知享乐的小姐,女婿是一堆糊不上墙的稀牛粪。眼看稀牛粪糊不上墙了,居然又异想天开,到灌塘老家找来一个孤儿继承衣钵,他女儿女婿就能眼睁睁看着本该由自己继承的衣钵落到外人手里去吗?他这叫养虎伤身,不用我们煽风点火,他们也会自相残杀,让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这么说,我们就让他们窝里斗,等着收拾残局啦?”娄小三眼里发出亮光,咕噜咕噜把一大碗酒喝得干净。多年来替齐贵荣卖命,至今还没得到多少甜头,他不觉灰了心。

“这也不行!”齐贵荣摇摇头,“就算他们窝里斗,我早就看出来了,许第一那小子精明能干,向望发不是他的对手。万一秘方落到许第一手里,岂不是难上加难?”

娄小三一听急了,瞪圆了两眼说:“干脆,我把癞皮狗和富安他们叫来,把老狐狸绑架出去,逼迫他把秘方交给我们!”

“糊涂!”齐贵荣拍响了桌子,心事重重地说,秘方是许盛山的命根子,他会宁死不肯交出来。再说,我们绞尽脑汁花了二十年心血,凭什么让别人来插一手?“小三,我隐隐感觉到,除了你我,还有几路不同身份的人都在打许家秘方的主意。这汪水太深了,我们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千万不能透露给别人。稍有不慎,落得鸡飞蛋打事小,别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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