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嵌着的两只眼睛又黑又深,死死地盯着你。
“季秋。”他叫你的名字。
你对这个声音有反应,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不要理他,不要看他。”
姐姐捂着你的眼睛,想要带你赶紧离开这儿。
可你好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指引,捏住姐姐的手,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苍白的男人,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是栀子花的味道。
他的眼睛有点红,你觉得他好像要哭了:“你讨厌我对不对。”
你惊恐地看着他朝你越走越近,大脑在告诉你赶快躲开,姐姐也拽着你的身体,可你却动弹不得。
“等我回来。”他说。
你看着那张深邃冷感的脸,脸很白,眉毛很黑,嘴唇红艳。
这是一张极具冲击性的面孔,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怪物?
想不起来了,你恶心地想吐。
姐姐终于带你离开。
警察局里愤怒的人声渐远,你听见一个严厉的女声说:“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想坐牢,想永远当个精神病吗?清醒一点,你把一个无辜的beta逼到精神失常了!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有关陈氏集团继承人精神问题的小道消息不知何时不胫而走,可惜的是,集团从未有过正面回应。
莫奶奶来见过你一面,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精神状态渐渐稳定,医生诊断为急性而短暂的精神障碍,一年的服药时间结束后,只要不受刺激,你的病可以终身不发作。
她给了你一张陈鹤川的入院记录和诊断书,叹了口气:“小秋,很抱歉我把自己的孙子宠坏了,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鹤川现在正在专门的医疗机构接受治疗,恢复正常之前,你不用担心会见到他。作为补偿,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愿意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这句话的隐形条件是,你、姐姐和姐姐的男友,你们要放弃追究陈鹤川的责任,接受警方目前的调查结果。
如果,你想要平静安定的生活,你必须这么做。
……
虽然远离了让你生病的源头,但过去的记忆不是轻易能够忘记的。
有的时候,哪怕只是在咖啡馆安静地学习,你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某个角落跟着你,在花店的时候也是,在回家的路上也是,好像有一道无形的视线黏在你身上。
你怀疑那是陈鹤川,可是你每天都会收到病房里陈鹤川的监控视频,大多数时候,那个清瘦的人影都在窗边发呆,背影寂寥孤独。
然后,幻想成真了,有一天早上,你看见了窗台上不属于你的短发。
有人闯进了你的家。
你检查了一遍家里的东西,你身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条姐姐送你的项链丢了。
那是成年之后姐姐送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你很喜欢它,一直放在床头。
想到这里,你的心里一阵恶寒,报了警,又打电话给姐姐。
“那里不安全,我叫你姐夫去接你,你把门窗锁起来,收拾好行李等着。”
三十分钟后,你收到了姐夫的消息:
我在你门外,开开门。
开车半小时刚好是警察局到你家的距离,你长舒了口气,拉着行李箱去开门。
可迎接你的却不是姐夫,有人照着你的后颈来了一下,你当场就疼得撞到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