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巡:“……”
见鬼了。
李巡心道,他运气没这么背吧,这小子居然是张相的人?
张瑾神色平静,纵使不回头,单看李巡复杂的神情,也知道阿奚正在身后得意,他平静出声道:“幼弟顽劣,不知轻重,听说他犯了事被带来京兆府,我便顺路来看看,不知是犯了何事?”
李巡“啊?”了一声,没听说张大人何时冒出来个弟弟啊,他登时有点发懵,紧张道:“原来他是您的……弟弟?”
张瑾拢着双袖,微微颔首,侧身看向少年,“阿奚,你来说。”
少年立即道:“他们诬陷我偷窃,还非要夺我的剑,我不给,他们就来抢。”
张瑾又看向李巡:“请问李大人,不知是否有此事?”
“误会,误会。”
李巡反应极快,登时换了个态度,弯着腰赔笑道:“是有人好端端报官,说茶楼有人斗殴滋事,随后又有人这小郎君怀里的剑是什么宫中之物,我只是想拿来检查一二,也不是非要为难小郎君……”
少年抱着剑,嗤笑一声偏过头去。
“无耻。”
他最讨厌这群见风使舵的官。
方才还在一口一个“本官”,非要拿下他叫他好看,现在他兄长一来,这群人瞬间就成了夹着尾巴的哈巴狗,改口说是误会了。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要不是在京城,他就真把他们全揍一遍。
张瑜很是来气。
张瑾道:“阿奚,不得无礼。”
少年一僵,又扭头过来,又密又长的睫毛一落,眼睛盯着脚尖,反正就不吭声。
张瑾又看向李巡,冷淡道:“你有所不知,我弟弟常年四处游历,皆靠武艺傍身。武者交付武器,等同于交付性命,此道理是我亲自教于他,今日他不肯配合,责任在我。”
“张大人哪里的话。”
李巡连忙抬起双手,弯腰一拜,压低声音道:“交付佩剑着实不妥,是下官考虑欠周,今日有张大人亲自出面解释,足以证明小郎君清白,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
“大人的意思是……”
张瑾朝着少年抬起手掌,示意他把手中的剑给自己,张瑜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把剑递给阿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