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关出来时,傅鹤正盯着一处发呆,漂亮的眼睛落不到实处,仿佛听见了动静,机器般将眼睛落到他身上。
贺京关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他脸颊。
下车时,贺京关让医生先把他全身都检查了遍,直到确定真的没什么事,才肯去包扎自己的头。
傅鹤躲他的手,脸侧到一边道:“我让人来接我了。”
贺京关面色一沉。
傅鹤道:“不管你今天出于什么目的,演这么一出戏,都恭喜你,你成功了,我不会再轻易说让你去死的话。”
贺京关敛眉,握着傅鹤的手不断收紧:“你认为,这出戏是我自导自演?”
傅鹤一脸不然呢的表情地看着他。
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贺京关刻意压抑的暴虐冲霄着往外嘶吼,他揉了揉眼睛定神。
叹了口气,包含着无力“我这次回来,没打算像之前那样对你。”
“所以呢?”
傅鹤觉得这词有些熟悉,好像在很多年前,他也用这种框架话跟他说过另一段,具体是什么他忘了,他只清楚记得,贺京关刚说完,自己就挨了顿打,从那以后,他的日子就艰难了,现在又提,不过是故技重施。
贺京关,只有这一种手段了吗?
“追你。”
“……”
傅鹤呆愣了几秒,贺京关的额头被纱布包着,漆黑的眼眸里是不同于以往的深沉冷静,现在,更多了一点期待?
走廊里很安静,静得贺京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呼吸声。
一声突兀的笑打破了,傅鹤浓郁绝艳的脸上,似嘲笑,又似觉得荒唐,讽刺道:“贺总越活越回去了?现在整纯情那套,狗血俗套恋爱剧里都不会有这么老掉牙的台词了。”
贺京关第一次见他说对他有兴趣,于是他被迫做了他六年禁脔,现在回来了,装失忆,自导自演了一场车祸,跑过来眼里柔情蜜意跟他说,要追他?
这真是,太好笑了。
贺京关不喜欢他这样,明明人在跟前,又像是离他千里之外,他把人捂着脸的手强制拽下,放到自己手心里。
也坐上了椅子,又觉得夏天的晚风有点冷,于是把着傅鹤纤细的手,想也没想搓了两下。
就像是几天前把他送去医院,下意识就吻上他的唇一样自然。
傅鹤抗拒,却没有挣脱,干脆这样僵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