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见证过北元的兴衰。
国家的衰退,是他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耶律洪的眸光越发深邃,似是自言自语道:
“我年幼之时,北元已是风雨飘摇。”
“我虽生于王族,享受着锦衣玉食,但身边之人,却是饥寒交迫,生活困苦。”
“我那时不解,为何会有如此差异。”
阿木尔颔首,语带敬意道:“贤王殿下宅心仁厚,忧国忧民,实乃大善。”
耶律洪闻言,却摇了摇头:“不,大人,你误解了。”
“我并没有半点同情,相反,我享受那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权力感。”
“沉溺于凌虐他们的征服感。”
“瞧着他们,同为这尘世间的生灵,同样为人。”
“却只能在我掌中如蝼蚁般挣扎,我所有的只是困惑。”
“为什么天生便是如此?”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后来我明白,这便是命运。”
“人各有命,国亦有国之命。”
“而我们北元,自古便是王者之国,注定要君临天下,俯瞰众生。”
“昔日,我北元铁骑驰骋疆场,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那时的大夏,亦只能俯首称臣,岁岁纳贡,以示臣服。”
“然而如今,我却看不到半点北元昔日的荣光。”
阿木尔听闻此言,如同古溪遭遇暴雨。
耶律洪目光如炬,继续道:“大人可知,我生于北元,却未曾目睹其盛世之景。”
“我之国度,未曾有专职记载历史之史官。”
“我亦如同迷失于现状,对过往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