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宝艮一起来的赵宏胜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次,起身敬香,又往功德箱里塞进了足足三十六张大红票,这才退回到刘宝艮身旁,看着静悄悄,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的大殿,感叹道:“还是跟着领导来好啊,清静得很,不像平时,闹闹哄哄的,拜个佛都受影响。”
刘宝艮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去院子里坐坐。”
香缘寺位于石临乡北侧一个山坳里,算是富宁县以及益都市附近比较有名气的一个寺庙了。
平时来烧香拜佛的人并不少,但是今天因为刘宝艮要来,所以寺里的住持便谢绝了其他香客,专门给刘宝艮和赵宏胜腾出了大半天的时间。
大雄宝殿西侧的院子里有两株数百年历史的银杏树,树下有石桌,石凳。
刘宝艮和赵宏胜漫步到这里坐下来,有人给端来了茶水果盘。
刘宝艮也没等赵宏胜开口,抢先说道:“昨天的事情不怪你,你安排的已经很好了,看来是我有些时运不济呀。”
“可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忽略了李卓这个人,我没想到他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就扭转了局面。”赵宏胜盯着石桌上的花纹,有些懊恼的说道。
“是啊,不光是你,对这个人,我们都看走眼了。”
赵宏胜稍稍抬头,他不理解刘宝艮所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刘宝艮大概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不光是我,张兴学那边应该也是看走了眼的,我们都没想到李汉这个儿子竟然还有这能耐。”
这话赵宏胜就不好接了,因为当初李汉的事情他也只是隐晦地听说过一些,不是参与者,不便于说一些话。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刘宝艮为啥会约在这里见面,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有点儿时运不济,到这里来求神拜佛了。
作为老同学,赵宏胜心里也难免有些感慨,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敢说敢干、早早就说过要为理想奋斗终生的年轻人,如今竟然迷信起这些来了,这究竟是时代的悲哀,还是没守住初心呢?
我靠,我咋想这些呢?赵宏胜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可不是啥有理想信念的人物,他的那点儿小心思都在牟利上。
他今天从益都市大老远的赶过来,自然不仅仅是跟刘宝根复盘昨天的事情那么简单,他还有自己的目的。
见刘宝艮感慨完了,老半天也不说话,赵宏胜貌似随意地问:“听说你还在查明海的事情?”
提到祁明海,刘宝艮原本还带着些许笑容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他眯起眼睛,抬头看向从树叶缝隙里透露下来的阳光,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我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赵宏胜的眼神闪了闪,往前探起身子,拉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低声说道:“说起这个,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
刘宝艮收回目光,直直地盯着赵宏胜的脸,“啥消息让你搞得这么神秘?
赵宏胜左右看了看,又把声音放低了一些,“我听说你们张书记的家的公子好像是参与到了这件事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