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枢突然之间变成了对立面,这是石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为此昨晚他失眠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想不出个应对之策,脑袋着实是乱极了。一直到凌晨四点多,真是困极了,才昏昏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突然电话响了,没响两声石更就被惊醒了。
“喂,谁呀?”听到对方说是刘燕,石更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问道:“怎么样,史天枢去了吗?嗯……嗯……贾旺要当省长?你确定吗?嗯……嗯……好,我知道了。”
史天枢去找贾旺是石更能够预料到的事情,而贾旺想要当省长,并得到了史天枢的支持,是石更完全想不到的。
看到事情正在朝着一个不利于自己的极端方向飞速发展,石更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冰川谷底。
整个一上午石更都在想如何能够扭转当下被动的局面,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最后他决定给牛凤元打电话。
“爸,我是石更。找史天枢帮忙的事情泡汤了,他不仅不愿意帮咱们,还打算帮贾旺整咱们。据说还要帮贾旺当上省长。我看咱们必须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反正也想不出办法,不如顺其自然。挂了电话后,石更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牛凤元的心可没石更那么大,接完石更的电话,他的血压直线上升,赶紧找出降压药吃了两片。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牛凤元不断的问自己该怎么办,然而他自己却根本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他都快愁死了。
自从出事以来,牛凤元从没有给一直对他提携有加的刘长江打过电话,他的想法是,在他当省长的重要关头,出了事能自己解决尽量自己解决,不要给刘长江找麻烦。可事到如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就不得不打这个电话了。
“刘部长,我是凤元……”
刘长江被牛凤元看作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刘长江若不帮忙,牛凤元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出这种事呢?你这是自毁前程,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的事情我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刘长江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趟浑水的人,尤其是听到其中涉及到了史家,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除了做事风格如此之外,当下对刘长江来说也是极为关键的,他很快就要高升一步了,不出意外,将在十月举行的全国党代会上正式宣布他的新职务。所以在职务确定之前,他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自然也就不会去管牛凤元的事情。
最后一根稻草也没能抓住,牛凤元瘫坐在椅子上,心灰意冷。
当天晚上,身体感到极度不适的牛凤元住进了医院,石更是第二天听说的,在县医院办理完出院手续,马上就赶奔了春阳去看望牛凤元。
来到病房,石更看到齐佩云在,牛凤元的秘书也在,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询问起了牛凤元的身体情况,得知没有大碍,石更才放心。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石更单独说会儿话。”牛凤元说道。
齐佩云和秘书出去后,石更低着头说道:“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您……”
“别说了,”牛凤元打断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也并没有怪你,一切皆是命,往前看就是了。田地的私生女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一直在查,但是还没有找到孩子的下落。”石更非常纳闷,田地和倪小丽究竟把孩子藏到了哪里?二人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快找遍了,也不见孩子的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预感齐德隆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开口的,我虽然跟他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往来,但他毕竟是我小舅子,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很多事情我也知道,也曾多次给予他关照,所以想不受他的牵连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有贾旺和史家的人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只能认栽了。但绝不会到被拿下的程度,最多就是当省长没戏了,春阳的一把手也干不了了,把我调到一个闲职部门而已。你是我的女婿,你肯定也避免不了受牵连。一旦我离开了春阳,你会有一个怎样的境遇,我不知道,到时我肯定也管不了你了。但现在还我还是春阳的一把手,我还能够帮你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所以田地私生女的事情你赶紧查,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找到了,我直接就把田地双开了。如果找不到,我就把他调到一个闲职部门,由你接替县委书记。”牛凤元可以说是与石更掏心窝子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想着提携石更,这个岳父绝对够格,而石更也被深深的感动到了。
“史天枢一直在觊觎县委书记的位置,我怕会从中作梗啊。”石更担心道。
“史家能量确实大的吓人,可是在春阳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我说了算。别说是个贾旺,据算是史洪柱来了,我不想让他天枢当县委书记他也当不上。当然,也要防止他们耍一些手段。”牛凤元看着石更诡秘道:“如果史天枢要是能出一些事的话,他是绝对不能在东平县当一把手的,还会在他的政治履历上留下一个污点。”
石更眼睛一亮,脑子随即就转动了起来。
为了能够让齐德隆尽快张嘴,贾旺约了省纪委书记童宁见面。
“齐德隆还没开口吗?”贾旺问道。
“没有,他的嘴硬得很啊。”童宁摇头道。
“但凡被纪委带走的,哪有不老实交代问题的。你们对他太仁慈了吧,得给他上手段啊。”贾旺攥着拳头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