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吧,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快要毁灭了。
他愣在原地,一脸的怀疑人生。
等稍微落后几步的工藤优作赶到案发现场,就看见刚挤兑完一个警察的乱步少年,转眼间又得罪了另一批警察。
“——你这小鬼刚刚说什么?”
那位他家儿子新一的青梅竹马的父亲,此时还在当刑警的毛利小五郎瞪着正叉腰站在他面前的黑发少年,一脸“别开玩笑了”的不耐烦表情,并且还相当不客气地做出了驱赶的动作,半是吐槽半是抱怨地道:“你是名侦探,还是世界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吧?去去去,别打扰我们警方办案……话又说回来了,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
“那什么……毛利老弟啊……”刚刚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隔离带旁发生的那一幕的目暮十三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压低声音凑到毛利小五郎耳边提醒他道,“你不要这么激动啊,这少年是优作老弟带进来的,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他越说语气越不坚定——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特别的?说不定是工藤家亲戚的孩子,见他太熊,特意拜托了优作老弟帮忙带来案发现场长长见识之类的可能性还更大。
“目暮警官你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刚刚竟然说我们警方全部都是一群笨蛋耶!”毛利小五郎想起刚刚那一幕,心情就开始持续暴躁,“为什么要容忍这种小鬼干扰我们警方查案啊,要我说,就连你找来的那个小说家也不见得有多靠谱,还不如靠我们警察自己来解决这起案件……”
工藤优作见此不由扶额,忙上前打断了这场气氛逐渐微妙的谈话:“目暮警官,毛利警官,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来说一说这起案件的详细情况吧。”
“哦哦,优作老弟你来了啊。”目暮十三看见他,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惊喜,他上前两步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次也要拜托你了,真是感激不尽。”
“哪里,我才是需要感谢目暮警官看得起我。”优作客气了一句,然后就把注意力投向了案发现场,一边半蹲下身仔细观察,一边询问道,“那么,来说一说具体情况吧。”
目暮十三拿过案件调查记录亲自给他做起了案情解释:
“不幸死去的死者是幼稚园的园长郡山武文先生,死因是心脏受到伤害导致休克死亡,根据刺在死者胸部上的鱼缸碎片来看,是因碎片贯穿心脏致死,死者原本打算要清理幼稚园的水槽,才会将金鱼缸暂时移到浴缸里,但是那鱼缸不小心被忘在了家中,于是他决定回去拿,而当园长抱着鱼缸准备要回幼稚园,抄近路通过公园的时候,不慎被石板路的高低落差绊倒,抱着的鱼缸也跟着摔落在地,碎片刺进他的胸口造成致命伤,直接导致了死亡。”
明明不管怎么听都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件,然而就在他们面前,体型微胖的死者正面朝下直直倒在地上,双眼大睁,从嘴角和胸腹部流出来的血液浸湿了他身下的石质地板,在他头部一侧的位置,一个形状奇特而又触目惊心的“死”字尤其引人注目——就仿佛是什么连续谋杀事件的宣告。
而在遗体的旁边,姹紫嫣红的鲜花凌乱地散开,花瓣和枝叶交错杂糅成并不美观的一大团,其中有一部分上面甚至沾染到了大片鲜红的血液,更显得这里像是什么进行过特殊诡异仪式的凶案现场。
“……遗体的第一位发现者是一名该幼稚园的园生,西村亮佑,五岁,是附近的寺庙住持生下的独生子,当其他幼稚园老师因为园长的迟迟不回来而骚动不已的时候,那个孩子站出来表示,曾经在来幼稚园的途中看到园长先生倒在路旁……幼稚园的老师们前往公园之后,随即发现了遗体。”
乱步听到这里直接开口打断了目暮十三:“那孩子在哪?”
“什么?”目暮十三一脸茫然地看向他,下意识问。
乱步顿时气鼓鼓地鼓起了一边脸颊:“我说,那个作为案件的第一发现人的小孩子,现在在哪里?真是的,难道说大叔你已经退化到……”
“咳咳,乱步君。”工藤优作用力地咳嗽两声,打断了他尚未说出口的某些言语,然后转向目暮十三,对着他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也是我想要问的,那位小孩子现在还在现场附近吗?”
“哦,哦哦哦,在的。”目暮十三终于回过神来,完全不想知道那少年刚刚没说完的话后续究竟是什么,故作淡定地指了指站在隔离带之外,某个身穿幼稚园的蓝色校服,头戴小黄帽,左眼眼角有一颗小痣的小男孩,道,“他就是案件的发现人西村亮佑。不过优作老弟啊,那孩子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即便想要询问他,大概率也得不到太多有效的信息。”
“没有关系,即便是孩子,也不能忽视他们眼里的世界,任何一点微末之处存在的细节,都可能将我们指引向案件的真相。”工藤优作说着,紧跟着在得到回答之后,就已经先一步跑到那孩子面前的乱步,也来到了孩子跟前。
“可是优作老弟,不管我们警方怎么询问,这孩子根本就不愿意开口啊。”目暮十三不明所以,扶着帽子在他俩身后疑惑地问出了声。
工藤优作只是抬起手随意地向后摆了摆,示意没有关系。